光是院子里那一排金子做的小兔子,就值不少钱了好吗?!
清风不懂‘凡尔赛’是什么意思,他只觉得相爷这次礼佛带回来的小主子万般可爱。
旁的小孩儿在经历过苦难,突然变得养尊处优起来,不是会万般惊吓,就是会日益变得骄傲起来。
可是黎盛意没有。
她不仅没有变骄傲,还处处为相爷着想。
眉眼间的欣慰更盛,学了自家主子,性子变得清冷的清风在这一刻勾起了唇角。
“小姐不去看看喜欢什么吗?”
黎盛意自然是要看的。
毕竟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唯一能仰仗的就是秦松墨这个爹了。
她自知拿人手短,故而并未挑选太多东西。
只除了那六只憨态可掬的金子做的兔子。
“清风,你说我收了这六只兔子,会不会不好?”
清风就站在她身后,闻言不解道,“为何?小姐若是喜欢,拿下就是。”
太贵重了。
她一只手只能拿起一只小兔子。
这要是熔成金子,估摸着都能在京郊买套豪宅了。
最后黎盛意只挑选了一部分的玉石饰,还有那六只小金兔。
余下的便让清风送出府。
清风跟了黎盛意一路,眼看着她在一堆小玩意儿里挑挑选选。
起初他还觉得小主子是按照眼缘挑选,相中了哪个就挑哪个。
后来他才惊觉,小主子哪里是随眼缘挑东西的,分明是认准了哪件东西价值中等,又不会跌价来选的。
这样老辣的目光,根本不会出现在普通孩子身上。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回到主子身边。
清风看着刚沐浴过,正在书房中作画的主子,几次张嘴想要开口,却又都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有什么话直说就是,盛意不喜欢那些小物件?若是不喜,改日再换一批。”
秦松墨一直在低头作画,期间连头都未曾抬一下。
清风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主子,当即把刚才在水云居里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爷,小姐不过五岁大小,眼光便这般独到老辣,会不会。。。。。。”
秦松墨少年拜相,树敌无数,即便是在大楚境内,都有不少人想取他项上人头。
清风是小厮也是护卫,容不得半点危险存于主子身侧。
清风的话并未让秦松墨停下手中动作。
男人不带血色的薄唇轻启,“她的身份很干净,身上也有不少疑点。”
“如果她真的是谁派来的,届时再动手也不迟,一个五岁孩童,能掀得起什么浪花。”
清风想说民间有一种缩骨术,能让一个成人变成孩童大小。
不过这种事连他都知道,主子又怎么可能不知。
把腹诽又咽了回去,清风再未多言,低着头候在一旁。
秦松墨并未把将黎盛意留在身边的真正原因说出口。
一个能让他听到心声的孩子,听到的还都是秘辛,即便他不把她收做义女,也会想办法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一滴墨滴在宣纸之上。
回过神的秦松墨看着宣纸上的墨点,那双被烛光照亮的眼眸中暗芒闪过。
若他一定要有软肋的话。
黎盛意会是一个,非常有利于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