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冲回吻追逐着她亲了许久,不甘不舍的从她身上撑起身,穿好衣物,“我去去就回。”
阿玿拉起被子遮住因他离开而感微凉的身子,几丝头汗津津乱糟糟粘在脸颊,眼睛雾蒙蒙的对他点点头。
他叹一口气,又过去捏住她下巴狠亲数下,才行离去。
赵元冲离开后,阿玿本想躺下小睡片刻,但刚一闭上眼,就听门廊外有人叫,“阿玿,阿玿你在不在?”
是苏合。
她忙应声道,“在!你不要进来,我出来啦!”
苏合原本看到皇帝离开,才敢来找阿玿,此刻听她声音沙哑慵懒,不由蹙起眉,对皇帝略有微词。心想近来传闻不雅,实在多是皇帝的过错,纵情声色,不知节制,白白累得阿玿替他担了许多祸水名头。
阿玿手忙脚乱套了件外袍,拿斗篷将自己包裹严实了,才想起今日是苏合正式受封紫宸殿掌事大宫女的日子,遂加快了动作,想看看苏合姐姐着了掌事服制是否更有气派。
她迫不及待的拉开门,见天色微暗的回廊点了顶灯,一个女子站在远处,光影明灭恍惚,照在她靛青秋香黄相配的衣服上,秀梳了高髻,一步步向她走来。
她陡然脑中大痛,一时看不真切这人模样。似乎记忆中也有一人,窈窕身姿,穿一样的掌事服制,梳一样的云鬓髻,就连面容,也是十分相似,那人好像眼含清泪,在自己耳边道,“阿玿,阿玿,你何苦?”
头痛欲裂,她伸手按住额角,倚靠门框。
前面苏合见状,忙奔过来搀住他,急道,“阿玿,你怎么了?”
阿玿忍着疼痛,勉强睁开眼看见了面前人焦急的脸,口中下意识喃喃道,“怜。。。”
刚一出口,她仿佛定住一般,怔怔看着眼前人,久久无语。
苏合被她吓得不轻,几乎急哭,拍她面颊,“阿玿,阿玿,你到底怎么了?”
然后,她的手被她轻轻握住,拉开。阿玿笑着道,“苏合姐姐,我没事。”
苏合不信,“你莫要瞒我,哪里不舒服?”
阿玿道,“是有些累了,体力不支,无妨。”
苏合见她面色如常,眼神清明,才稍稍放心,道,“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一定告诉我才行。”
阿玿点头答应。
她转身走几步,却听阿玿又喊她。
她回头,见她浅浅笑靥在灯下生辉,“衣服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
她得意,对她挑挑眉,又怒目催促她进屋。
阿玿失笑,连连遵命,合上房门。
回到屋内,解开斗篷,脱去衣袍,走进内室,站在屏风后落地的铜镜前。
她看着自己雪白的胴体,从上至下都是痕迹,提醒她并不是大梦一场。红唇眼角分明春情未退,藏都藏不住的慵懒色意。
她无比清晰的忆起——
“‘老死宫中’这话虽说听着凄凉,但。。。为你,我是甘心的,哪怕无子,哪怕只是万花中的一朵。。。只要在你身边,就算我心底苦的很妒的很,我也会做个笼中鸟池中鱼的。。。”
良久,眼中渐渐弥漫上几要没顶的恨恼与不堪,她对着镜中人微微一笑,极嘲讽,极冷。
赵元冲回房的时候,阿玿已经睡着了。
他试着唤了两声,不见回答,便抱着她睡得热乎乎的身子,在娇憨的脸蛋上柔柔一吻,也倒头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