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相我该怎么找?”
钟创越想脸色越白,吴昭昭已经看得心惊胆颤,“你你你……你悠着点啊。”
钟创掀开眼皮看过去,他想到这就是宴聆青跟他提过的吴大师,不由问道:“你能看出我身上有什么?你是天师,那能看出我妈是不是知情者吗?”
吴昭昭猛摇头,“老夫只能看出你跟鬼差不了多少。”
这话真没有一点水分,他下来第一眼看到钟创时,差点以为江酌洲又带了只小鬼回来。
“你要不自己说说,老夫再帮你琢磨琢磨。”
吴昭昭说,正着看看不出来,那他可以拿到答案倒着推,这点他擅长。
钟创沉默下来,客厅里几人也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更为压抑静寂。
半晌,他喉结滚动,有些艰难地说道:“我身上的生气流向了我妈。”
钟创不是不信宴聆青,正是因为他信才总想给他妈想个不知情的借口。
()吴昭昭惊得瞪大了眼,“难怪难怪,生气几乎流尽,又始终没有封口,所以生和死也就一步之遥,老夫错眼把人认成鬼也就不为过了,至于你说的能不能看出另一方是否不知情,看不出来,但你妈突然得了这些生气总会有感觉。”
钟创的心又沉了一截。
何虞帮他问了一句,“能截断吗?”
吴昭昭:“等老夫回去找找看。”
这时宴聆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插话道:“你想知道真相的话,可以去问你妈妈啊。”
钟创摇头,“她不会说的。”
就算真的做了也不会说,毕竟是加害人命的事,做了和说出来承认是两回事。
“有时候人是没办法撒谎的,你想知道的话,我会帮你。”
宴聆青在这方面反而显得很有把握,他在沙发上坐得端正,小脸微微扬起看着钟创,表情平静,眼神认真,好像只要这个时候钟创说一声想,他就能帮他办到。
钟创一怔,不仅心底缓缓升起一股暖意,还从这个看上去比他还小几岁的少年身上体会到可靠的安全感,他眼眶忽然也有些发热,站起来走到宴聆青面前弯腰就给人抱住了。
“谢谢你,谢谢你小水鬼,发生了这么多事只有你一直站在我这边,陪我飙车散心,又救我的命,你……你想要那个鬼屋吗?我把他给你,或者游乐园你想不想要?”
宴聆青被抱得懵懵的,江酌洲在旁边看得脸色已经越来越黑,他深吸了口气,再次压下胸腔翻涌的情绪,抓住钟创的肩膀往后扯了开来,“你想把他勒坏吗?”
钟创抽了下鼻子,甩开肩上那只手,脸色已经变得很臭,“我感恩加感动不行?下次轻点就是了。”
江酌洲:“没有下次。”
钟创:“有病。”
吴昭昭:“要不……说正事?”
他还挺想知道宴聆青要怎么帮。
何虞始终沉默,锋利又显沉郁的眼睛注视着他们,冷冰冰的,让人难以忽视。
钟创站直了身体,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正色道:“好,帮我!”
他不想当个逃避现实的懦夫,真相无论是什么他都要学会接受。
宴聆青也站了起来,他处在阴阳之间,曾经越过仪式把白裙小姐拉过界限,让她直接上了何简奕的车,这次他也可以把处在边缘的钟创拉向鬼道。
他拉住钟创胳膊,只是轻轻一扯,周身已经有了变化,同一时间江酌洲何虞吴昭昭全都露出了惊讶神情。
钟创不见了。
“感受到了吗?”
宴聆青这句话是问钟创的。
钟创也是惊讶,视线往周围一扫,回答:“变得阴冷,所有东西都像蒙了一层灰色。”
宴聆青又推了他一把,松开手说道:“就是这样,你现在情况很特殊,像鬼但还不是鬼,我可以把你拉上鬼道,让你以鬼的方式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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