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丈夫停下来。
“你,你没脱袜子?”
钱多多觉得怪异。
“忘了。”
说着丈夫想要继续。
“等一下!”
钱多多觉得不对劲儿,推开丈夫,打开灯掀开被子。
昨晚就觉得哪里不对,没回过味,这会儿反应过来了。
“脱下来!”
见丈夫瑟缩了一下脚,钱多多摁住。
“嘿嘿,我怕冷!”
罗盛勇嬉皮笑脸道。
“叫你脱就脱,不然我来脱。”
钱多多冷着脸,作势要上前来脱。
“我脱,我脱。”
罗盛勇往旁边避了一下,慢腾腾地脱袜子。
袜子是新换的,外面有打湿的印记。
袜子慢慢褪下来,露出一双满是冻疮的脚,冻疮上还流着脓血,粘粘在袜子上。
“嘶!”
钱多多看着都觉得疼,“这么严重?”
“没事儿,习惯了,就是怕吓着你!”
罗盛勇轻声道。
“你呀!”
钱多多戳了一下丈夫的额头。
起身把热水瓶的水到出来,兑好温度,“泡一下!”
“不用了,没那么娇气!”
丈夫没动。
“叫你泡你就泡!磨叽啥!”
钱多多气恼道,“自己都不知道爱惜自己!怎么爱护下面的士兵?”
罗盛勇把脚放进脚盆,温热的水包围着双脚。
泡好脚,钱多多轻轻擦干。
罗盛勇要自己来,被妻子狠狠瞪了一眼。
钱多多翻出冻疮膏,小心涂抹在丈夫脚上,晾了一会儿再穿上袜子。
“你们上一次雪山就冻烂一次?”
重新躺回床上,钱多多轻声问道。
“嗯,雪山上全是雪,气温低,我们还算好的,上面岗哨的战士一冻就是三个月,下来休整,养好伤又上去。”
“你们没有冻疮膏?”
钱多多听着不很是滋味儿。
“好了又长,习惯了。”
冻疮膏作用不大,用跟不用都一样,懒得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