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让嬷嬷去打殊承徽,是殊承徽自个儿摔下去的,她碰都没碰她。
“殿下如今这样宠爱殊承徽,嫔妾就算是吃醋心中难受,也不会公然去打她惹殿下不喜。”
珍贵嫔急了,三两步的要上前:“嫔妾没那么蠢,殿下。”
她大着肚子,面露着急。然而太子殿下却是抬头质问:“是不是你的嬷嬷打的人?”
“我……”
珍贵嫔被问住了,她并未开口吩咐,而且她认为嬷嬷的手不过是碰了殊承徽而已。
可她犹豫的瞬间,太子殿下已经清楚了。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随即呵斥。
“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太子殿下厉声斥责,珍贵嫔吓得面色泛白。
床榻上,南殊都被吓得眼睛一颤。
珍贵嫔被那句怒吼直接吓蒙了,她伺候殿下那么多年,殿下一直都对她很好,自打她怀孕后宠爱就不如从前,殿下也从未如此凶她。
她双膝发软扶着嬷嬷的手跪在地上,只觉得手心泛冷,又听殿下怒极了的声音:“人如今晕倒在床,你还不知悔改。”
珍贵嫔是真的吓坏了,她入宫没多久就一直受宠,这么些年来性子早就养傲了,平日里除了自己之外从不将旁人放在眼中。
何况殊承徽不过是个小小的承徽。
可如今殿下为了这样个人来训斥自己,珍贵嫔委屈至极,目光恶狠狠地落在床榻上,却看见南殊颤抖的眼睫。
南殊自然是清醒着,见太医没来便安心躺着。察觉到一股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掀开眼帘看了眼,便见到珍贵嫔那不可置信的目光。
殿下背对着自己,而所有人都低头跪着,除了珍贵嫔之外无人看的见她。
南殊见状,故意冲着珍贵嫔得逞的一笑,这是刚刚在常春园珍贵嫔看她时的样子,现在她同样还给她。
随即没等珍贵嫔反应,她赶忙伸出手拉了拉殿下的衣袍:“殿下……”
女子娇柔的声音低声柔和,瞬间就将太子殿下的怒火给平息得干干净净。他转过身便见床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宋怀宴见她醒了松了口气:“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太医呢?太医去了哪里?”
今日皇后病重,整个太医院都去了皇后娘娘宫中。前去请太医的小太监还未回来。
太子殿下眉心拧紧:“还不快去催!”
刘进忠见状立即出门。
“嫔妾没事。”
南殊扶着竹枝的手起身,略显惨白的脸摇了摇:“殿下不必担心。”
她本就是装病,太医待会儿来了必然是要把脉,她得提前想好说词:“嫔妾真的无事,不过是当时一口气上不来,这才晕了过去。”
她声音越说越小,面上还浮出两抹红晕,可见是不好意思了。连忙垂下头,额间一缕乌发垂下来,颤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
楚楚动人,娇弱惹人怜。
在屋内的众人都想到这句,除了……被南殊那一笑搞懵了的珍贵嫔。
她跪在地上,想起什么浑身颤抖,伸出去的手狠狠地指着南殊,咬着牙道:“她装的!”
“她刚刚根本就没晕!”
一开口珍贵嫔就知道自己上了当。可她面色刹白,心中怒火难烧。
性子傲气的她又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嫔妾的嬷嬷也根本就碰她,她自己摔下来的。身上半点儿伤痕都没有,怎么个大活人就好好地晕了过去。”
太子殿下眼眸幽深,看向地上。而坐在床榻上的南殊也瞪大了眼睛,满是无辜地看向地上。
“我……”
她看着地上的珍贵嫔,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委屈:“殿下,嫔妾没有。”
娇娇弱弱的几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只觉得心都要酥了。
宋怀宴上回没信她,已经觉得愧疚。如今听后便道:“孤信你!”
南殊羞红地点头,无人看见的地方揪住殿下衣袍的手紧了紧。
太子在背后安抚的拍了拍,同时,那目光又往下:“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装病争宠?”
珍贵嫔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儿活生生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