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她反应过来被他套了进去,尴尬地吐了吐舌头:“钟离先生,实在不必如此客气,这样,你就给我做两件换洗的衣服即可,要简单的粗布布料的。”
既然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她又没带多少钱财衣服,少不得做几件换洗的衣服穿。
钟离阳闻言微微颔,答应了楼月央。
只是心里有些奇怪,原来她之前竟是喜欢蓝色的。
后来的她最喜欢的就是紫色,喜欢到里面的亵衣都会绣些紫色兰花。
他转身走到窗前,纱窗半开着,太阳一点点隐到浮雪宫外围的山峦后,橘红色的晚霞铺满重重宫檐,美得如诗如画。
他看到远处的紫藤花架,突然想起之前他在花架下做了个秋千,可惜她还没坐过就生了后来的事。
“现在时辰还早,玉楼姑娘,不如我带你在府里逛逛?”
楼月央眨巴着眼睛:“呃,好,钟离先生这么大家业,没什么要忙的吗?要是有事的话,你自去忙,我跟在你身边就行,不用特意带我去游玩。”
钟离阳眸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我家大业大,自然有的是下人做事,若我事事亲力亲为,他们岂不是太无用了?”
楼月央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其实她是不想和钟离阳有太多接触,她觉得他身上秘密太多,和他相处总有种忐忑的感觉。
夕阳下,他们走到了紫藤花长廊下,这里原本只是一个花架,后来没人管,便长得漫无边际,钟离阳出来后便命人重新修剪,只留了这一个长廊上的花枝。
紫藤花随着微风漾着花串,香气淡淡,氤氲在两人周围。
钟离阳跟在她楼月央身后,慢慢踱着步,轻轻问道:“玉楼姑娘家中兄弟姐妹几个?”
楼月央伸出手指,俏皮地点触着垂下来的小小花朵。
听到钟离阳问,她回道:“我家中只有一个姐姐,她离得远,嫁到了于阗。”
钟离阳挑眉:“于阗,西域?”
楼月央点点头:“对,太远了,我只去过一次。”
钟离阳有些好奇,人类脚程慢,想快些除了骑马坐马车也没别的办法,她姐姐怎么会嫁那么远?
“怎么嫁这么远,你们姐妹这不是很难相见?”
“我姐夫是行商,有次过来卖玉器,我姐姐与他相识相知,后来就三媒六聘,跟他去了于阗。”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姐姐也是捕妖师,她天赋弱些,但也会奇门异术,缩地成寸什么的不在话下,只是于阗太过遥远,术法行走也太过耗费精力,所以我们从她出嫁还没怎么见过,都是书信往来。”
钟离阳想起阴丹的弟弟,听说那只鼍龙曾游荡到西域,杀了一家满门,还当着丈夫的面凌虐了一个女子。
只因那女子是捕妖师,曾组织抓捕过他,所以他趁女子怀孕后体弱身虚,就大老远跑去报复。
这……该不会就是沈玉楼的姐姐吧?
如果是的话,倒是从未听阴丹或沈玉楼跟他提起过。
“她叫什么名字?”
“沈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