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帐外的值夜的守卫看着楚凌钧出去,面露疑惑:“侯爷这是要去哪?”
“河边儿呗。”
陈湛十分无语。“要去沐浴。”
“这个时辰去河边沐浴?”
守卫更不解。
“对吧?侯爷以前没有每天睡前沐浴的习惯。”
陈湛嘁了一声。“自从跟小王爷处得久了,就被传染了这毛病。”
“可是都这么晚了,河水很凉的。”
守卫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我又劝不动。”
陈湛望着楚凌钧远去,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感觉。“非得跟小王爷较劲,冻死他。”
深夜。靖安侯府。
段愉辰沐浴更衣后,躺在空旷的床榻上。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帐顶,心里十分烦躁。
他还在想着方才楚凌钧离开的时候,那决绝的身影。
段愉辰气得不行,而且又生气又委屈。
那件事情他事先交代过刑部,只做做样子,不能当真让段宁彦受伤。但毕竟是刑讯,不受伤是不可能的,孙晨德也只能尽力不让他受伤过重,不留下任何病根。
段愉辰本来没想瞒过楚凌钧,但是又想着,这件事情他定然能理解。毕竟机会就这一次,下一次想再找到宋阅的把柄,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想过楚凌钧会生气,会恼他不事先不跟他商量,却没想到楚凌钧会直接拿剑指着他,还直接摔门走人。
段愉辰恨得牙根痒。
夜深人静,段愉辰实在忍不住了,他拿起一旁楚凌钧的枕头,泄般地狠狠砸了几下。
门外的季临听见动静,走了进来,问道:“主子,可有事?”
“没事!”
段愉辰烦躁一挥手。
季临见状,正想退下。段愉辰却又突然道:“你出去看看,澜玉回来了没有。”
“……”
季临踟蹰道,“主子,刚才属下已经去看了好几次了。而且都这个时辰了,侯爷说不定早就休息了。”
段愉辰一听,没说话,心里又默默委屈了起来。
季临又补了一句:“主子也早点休息吧。侯爷是带着陈副将一起走的,定然是去了京郊大营,想必今夜是不会再回来了。”
“……算了算了,你给我出去。”
季临默默退下了。
段愉辰躺在床上,还在生闷气。他想着楚凌钧,想着从前和他做出的那些亲密的事情,愈委屈了起来,而且越想越来越委屈。
最终,他还是烦躁地闭上了眼睛,抱着刚才受过他暴锤的枕头睡觉了。
永嘉帝病了三天,朝中也三天没有上早朝。直到第四天,文武百官才在奉天殿等来了永嘉帝。
数日前,因为宋阅致仕一事,内阁辅、吏部尚书的职位也空缺了出来。今日的早朝上说的也是这件事情。最终决定,吏部尚书由原吏部左侍郎接任,内阁辅由原内阁次辅兼礼部尚书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