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涛不禁一愣,心说他看到我了?没想到这还是个修炼过的。不过,元涛并不惊慌,也没有任何动作,依旧镇定地站在那里听二人说话。
只听那姓楚的女子道:“我刚从外面回来,就听下面人说您来消遣了。妾身一个女子,不好自己出面,只得让下面人请您上来。您大人有大量,切莫怪罪妾身。”
甄玉楼一笑:“哪里说得上怪罪,早知道这里是楚姐姐的场子也用不着着人回营里取银票了。”
说到这里,只见那女子拍拍手,房门一开,一个侍女托着盘子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侍女向甄玉楼和那女子福了福便转身出去了。
只见盘子里放着一方银质大印。当今中州大地一统于大虞王朝。
本朝官制文官玉印、武将金印,一品大员授金印,三品以上授银印,三品以下为铜印。嘉阳郡都司为从二品的高官,因此盘子里放着的是一颗银质的大印。
那女子道:“都司大人能来真金坊消遣,那是小女子的荣幸,怎么能让大人花费呢?”
甄玉楼并不看印,只是笑嘻嘻的对那女子说:“楚姐姐,家父对我虽然宠爱有加,但也告诉我三种债不能欠。这其中之一就是赌债。可我又不能把大印押给你,这可是掉头的罪过。这样吧,”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符箓搁在桌子上:“这是出京前我们家老爷子给我请来的。据说是玄南道风真大法师亲手所绘的辟邪护身符,能保命,应该值个几万两银子。这个先放你这儿,明儿我让人带银子来取。”
那女子在甄玉楼掏出这张符箓的一瞬间,身子一晃,伸右手扶住桌子站了起来。甄玉楼又道:“怎么,楚姐姐还怕我说谎不成?”
那女子定了一下神,连忙摇头道:“妾身岂敢。不过是大人言重了,区区两万两银子而已,如何能值当大人如此贵重的东西?大人还是收好,今日只当是妾身博大人一笑罢了。”
甄玉楼却摇了摇头:“刚才不是说了吗,赌债不能欠。你就收着吧。既然印被你追回来了,那就让我的随从也一并过来吧!”
女子应承道:“您的随从正在楼下吃茶。翠花,去楼下请大人的随从上来。”
片刻后,房门一开,一个小厮趾高气昂的进来。一见甄玉楼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扑上去抱着大腿就开始嚎叫:“少爷啊,他们抢了咱的大印。我拼死反抗,可是他们…”
甄玉楼打断他说:“给了你一百两银子?”
();() 小厮一愣,不等他说话,甄玉楼又道:“二百两?”
小厮这回听清了,赶紧松开手,站起来低着头说:“没那么多。”
甄玉楼抬手“啪”
的一声用扇子打了小厮脑袋一下:“你他妈的就给侯府丢人吧!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还不收起来?”
说着一指大印。小厮赶紧过去捧起大印,站到了他主子的身后。
甄玉楼站起来朝那女子一拱手:“那咱们就后会有期,甄某告辞了。”
说着,领着小厮下了楼,那女子起身相送。
元涛站在房间里没动,待众人出去后他仔细地看了一眼那张符箓。确实出自高手之手,没个百十年的修为画不出如此流畅、完美、神思内敛的护身符。不过他并没有顺手牵羊的习惯,仅仅是为了确定一下符箓的真假。
重要的是,那个女子见到符箓的时候,元涛明显察觉到她的心神不宁和些许恐惧。不过,眼下更重要的事,好像还是甄玉楼。元涛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有修为,说不定能从他那儿得到元浪的消息。
于是,他也下了楼,没惊动元泽,而是自己一个人悄悄的跟在甄玉楼主仆的身后。
甄玉楼出了赌坊,既不坐车,也不骑马,而是带着小厮在城里东游西荡的闲逛。转了半天,出城来到了一片小树林边,甄玉楼停下脚步,对小厮耳语了两句。小厮点点头,快步向林子的深处跑去。
甄玉楼见小厮跑远才缓缓转过身子,“啪”
的一声打开扇子,对着不远处隐身的元涛轻蔑的一笑:“些许小手段也敢来对付本公子?出来吧,饶你不死。”
既然被对方揭穿了,就不必再遮遮掩掩,元涛收了道法说道:“人不大,口气不小。小子,道爷有点事儿想跟你打听打听。”
甄玉楼一皱眉,心说:“老子还没问你呢,你倒是问起我来了。”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