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元泽把元涛捡回来的两只野味收拾的味道浓郁,端了上来。又对元涛说:“师兄,咱们这没酒。”
元涛说:“等着,有的是。”
说着进了正房,不一会,抱出一个大坛子往桌子中央一放,说:“大师兄,这是师父藏了三十年的瓮头春,他老人家也是有了高兴的事儿才拿出来喝两杯。”
元泽一边开坛子,一边问道:“师父藏哪了?这十年来我在正房里翻了无数回,也没找着一瓶酒。”
元涛狡黠的一笑:“那不能告诉你,一个人偷喝师父不容易发现。”
说着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只有元霖依旧冷着脸,“哼”
了一声,骂道:“壬泽峰净出些小贼。”
这回元涛不干了:“大师姐,此话怎讲?”
元垣抬手制止了双方:“行啦,都是过去的事儿啦。元霖,难道你忘了今天过来干什么来了?”
元霖瞪了元涛一眼,不再废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把巴掌大小的玉制小剑交给了元垣。
元垣接过玉剑,对元涛师兄弟二人说:“此乃法器‘魂追’。一旦被它盯上,不论目标使用什么遁法逃匿,也不论他逃到哪里,都会被它追上。而且,此剑针对的不是身体,而是魂魄。”
说着,元垣看向元泽:“元泽过来。”
元泽依言走到大师兄面前。
元垣让他伸出右臂,只见元垣口念法咒,接着将“魂追”
拍在了元泽的右臂上,‘魂追’缓缓的融入了元泽的身体。
元垣又道:“记住,御剑法咒为‘剑随我心,心随我意,魂追千里,道存天地’。”
见元泽点头,元垣便不再啰嗦,对大家说:“都坐吧。今日既是给元涛接风,也是给他们师兄弟饯行。顺便,有些话还是说开了比较好。元泽,给大家把酒都斟上。”
();() 喝了一杯酒,元垣对元霖说:“师妹,此次下山擒贼没让你去,我知你必不甘心。且又让你将‘魂追’交于元泽,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但你需知,此剑虽可伤人魂魄,却无法取其性命。交于元泽,乃是给他一个保命的手段。元泽此次下山,实乃因他受我师传授‘九息服气’,可助元涛脱险。而元涛是所有人中,唯一能够擒住那逆贼之人。你是想让他再一次隐匿藏形呢,还是想生擒此恶贼以绝后患呢?”
元霖猛地抬起头,盯着元垣说:“我可以杀他九次。”
元垣摇了摇头说:“师妹,莫要冲动。那恶贼遁形十数年,此时突然现身,定是有所凭恃。即使他不再修炼我门中正统道法,但若精通五行大遁也是极难对付的。况自那件事后,你道心受损,虽然于道法方面一日千里,但毕竟有些根基不稳,若有差池,悔之晚矣。这也是长辈们爱护你的一片舐犊之心。待此事过后,为你重塑道心,方可再望高峰。”
说到这里,元垣望向了元涛:“元涛,当年之事亦令你道心受损,但你可知为何掌教又要令你前往擒贼?”
元涛老老实实的摇头:“小弟不知。”
元垣道:“你自幼上山,心地单纯。且与三叔朝夕相处,渐已养成心底无私天地宽的豁达。元浪之事虽深深的伤害了你,但你并不以报仇为修道的目的。因此,此次擒贼反而会成为你修道的一场历练。你明白了吗?”
元涛起身稽首:“小弟明白了。多谢大师兄指点。”
“好,”
元垣端起酒杯,对众人说:“当年元浪遁逃无踪后,三师叔到戊厚峰找家师饮酒。酒至半酣,月悬当空,三师叔作短歌一首,歌罢飘然下山。今日,便将此歌送与诸位。”
说罢,起身而歌:
山中若可眠
枕月听松薄云伴
一壶天地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