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阳忍着气说:“你可以问。”
“没必要。”
上课的时间已经要到了,于是荷灯没再说什么,提起包就要离开,但在他一转身,秦骁阳身体反应的比头脑更快,他上前一步捉住荷灯的手腕,一使力,他就把人按在墙壁上。
荷灯没料到秦骁阳猛然地暴起,因而他手里轻勾着的包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摔在地上,出沉闷的一声。
和正压着他的身体里传出的沉重心跳声,在某一时刻奇异的重合起来。
荷灯身上在昨晚雪地里撞出的淤青还没好,尤其是在他手腕上,正被人紧紧攥住的那一块,由于外部的挤压,那里隐隐约约地透出细微的刺痛感,不算多明显,但也令荷灯本能地挣动了一下。
而也就是因为这一下,让本来全部注意力就都聚集在荷灯身上的秦骁阳下意识的更关注地去看人,然后现了那点多余的痕迹。
秦骁阳看得愣,荷灯便趁他呆住的时间里把手抽回来,他的另一只手覆在那些痕迹上,手腕上陌生的珠串在光线暗淡的环境里依然显出难以企及的华贵感……但以他面前人此刻的心绪显然是注意不到的。
秦骁阳紧紧地看,认真地看,目光一寸不落的巡视在荷灯的手臂上,最后他蓦地沉下脸色,咬着牙关,把话一个字一个字地逼出问:“怎么回事谁弄的?”
荷灯被他困在身前,动也动不了,但这个时候他反倒不急着走了。
对面人在慌在急,而荷灯则饶有兴致地观察起男生那张布满惶恐的脸,秦骁阳很高,他的身影像山一样笼着荷灯,荷灯看着他坚毅的五官,然后语气比之前更轻地说:“我要搬出去一段时间……”
“是谁!”
这次他的语气要比上一句要斩钉截铁得多。
透过荷灯一晚上没回宿舍后,身上就出现的暧昧痕迹,秦骁阳就此万分笃定了某件事,他的目光也由此死死地盯着荷灯轻描淡写的表情看。
那张平日看一眼都会令他感到欢欣雀跃的脸,在轻而易举间,也可以使他感到难以形容的痛苦。
嫉妒的情绪在荷灯漠不关心的态度里达到顶峰,秦骁阳滚了滚喉结,他哑着嗓子道:“你不是说学习期间不会和其他人在一起……”
“现在也没有啊。”
毕竟是生活在一起许久的舍友,荷灯见对方现在这样难看到不行的面色,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眼泪的模样,难免有点恻隐之心,所以他的语调自然就温柔了起来。
“交往确实会让我在学习上分心,”
荷灯微微笑了笑后,他讲道理:“所以我只是说我的心里不会有人,但没有说过身边不能有人……是不是?”
荷灯的语缓缓,但听进秦骁阳耳里时却无异于巨石崩碎。
明明是这样一句称得上是滥情的话语,但一下子就让理智濒临塌陷的秦骁阳好像找到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他精神溘然一振,紧接着,秦骁阳隐藏了许久的告白话语就这样的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荷灯眸光微动。
再下一秒,秦骁阳就抓住荷灯的手,他急急地就要说:“我也可以陪在你身边……”
“骁阳。”
荷灯轻轻地打断他,在对方猝然呆怔的目光里,他说:“我知道。”
知道什么?
秦骁阳没反应过来。
“知道你喜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