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沈绪将晾在后院的那团泥包上了布,送去了镇上的铁匠铺。
借着炉子,先烘培脱蜡,脱出一个坚硬的模型外壳,再将模壳子焙烧加热,往里浇灌铁水,冷却之后敲掉外壳,黑黑的铁制零件便露了出来。
铁匠铺的老板李铁匠提着那一串浇灌得毫无气泡的零件打量,嘴里连连夸赞道:“小娘子,你家宋郎君还真是什么都会,这失蜡铸钢的手艺,可是要些本事,一般的铁匠可做不出来这么精巧的铸钢外壳。”
沈绪抿着唇浅笑,“老板谬赞了。对了,前几日托您锻打的钢片,是否有锻好了?”
李铁匠点了点头,取出一块长长的钢片,只见钢片上布着一条条黑黑亮亮的云纹,十分好看。“我这几天什么活都没接,光打这一块铁了,这打了这么多天,这上面看着全是裂纹,真的有用吗?”
“我也不知道,是夫君让我来取的。”
沈绪轻笑着摇了摇头,微微用力弯曲钢片试了试柔韧度,觉得可以,便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图纸,吩咐道:“麻烦李老板帮忙割成这个形状,顺便这一串零件也一起割下来。”
李铁匠看着图纸皱了皱眉,一边切割一边询问道:“这到底是个啥器物?这些东西切割下来,可还得费个两三天。”
沈绪并未多解释,干脆多加了二两银子,让老板粗磨光亮了再来取。
等她到家时,宋凛已经下了值,他换上了那身竹叶青白的长衫,见自己没在家里,正要出去找寻。
“去哪了?”
“街上随便逛了逛。”
由于盯着李铁匠浇铸钢水,花了她整整一天的时间,眼下沈绪觉得又累又饿,腹部还有些隐隐作痛。
“又贪玩不吃午饭。”
“我自己在街上吃了牛肉饼。”
她将手悄悄按向腹部,笑着走进了院里,“好香啊,晚饭吃什么,逛了一天我都饿了。”
宋凛默契地舀了一瓢水,给她洗了洗手,“快进来吧。”
两人吃完了晚饭,沈绪觉得腹痛依旧未能缓解,但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面抄着书,突然,手中的笔一顿。
她感觉腿间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坐垫。
竟全是血。。。。。。
“秀秀,你怎么了!”
宋凛连忙上前扶住了她,见她手上沾着血,大惊失色,赶忙抱起她往医馆跑。
沈绪脸色白,声音里满是担忧,“我会不会死啊?”
“不会的,你别怕。”
宋凛也被吓得不轻,几乎是小跑去的医馆。
到了医馆,宋凛拉着医馆郎中的衣袖,焦急道:“大夫,秀秀突然流血不止,你快救救她!”
怀中的沈绪虚弱地询问了一句:“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
大夫皱着眉头看着着急的二人,尴尬地抓了抓头,让医馆的稳婆带人下去检查了一番。
宋凛着急又尴尬地向大夫描述着以前的症状和昨晚的事情,怀疑是因为自己纵欲过度把人伤到了……
医馆大夫摇头叹息了一声,“唉,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老宋这都不教的吗?”
随即拉着宋凛科普起了生理健康教育。
宋凛一个大小伙听得满脸通红,他难以置信地小声询问:“真的每个月都要流这么多血的吗?”
那岂不是血会流干,真的会死!
“所以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里。”
只见大夫拍了拍宋凛的肩膀,解释道:“别紧张,带着小媳妇回去好好调养,不会有事的,如果觉得腹痛,就多喝姜茶和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