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山觉得自己女儿是横死在烟花巷的,十分不体面。为免太过招摇遭人口舌,草草替她办了个葬礼。
叶府的宾客不多,几乎没有邀请王公贵族,将军府除了看客百姓,也就稀稀拉拉几个亲戚。
叶挽晴到场的时候,人已经盖了棺,摆在了灵堂中央,隐约还能闻到阵阵臭味。
由于叶挽晴本身未出阁就死了,也没人替她戴孝,众人都围在了屋外,只有府里的侍女坐在屋里的蒲团上给她烧纸。
除了叶统领神色凝重地倚在门口,府里上下几乎没人表现出悲伤的样子,灵堂外甚至还有孩童在追逐嬉闹。
仿佛,没死过人一样。
“沈世子,你怎么来了?”
叶统领看见叶挽晴走了进去,也跟着进了灵堂。
他似乎生怕自己是来闹事,连忙说道:“世子,虽然小女拔箭伤人是不对,但是她已经死了,请世子以死者为重。”
“叶统领,抱歉,我来给大小姐上炷香就走。”
叶挽晴神情严肃地说道,并命阿娆将礼金交给了叶青山。
叶青山看着送来的厚礼,疑惑地看向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世子,要不然留下吃顿饭再走?”
叶挽晴环顾了四周,原本心情就沉重,眼下被灵堂外的氛围弄得更是难过。
她闷闷地对叶青山道:“不管大小姐是怎么死的,在哪里死的,她始终是您的女儿。她是个受害人她没有错,并没什么好丢脸的,叶统领这……还是厚葬了吧。”
“世子,若非小女太过骄纵任性,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那件事,确实是将军府对不住你。你还特地带厚礼来看她,这让老夫自愧不如。”
叶青山闻言,听出了她嫌弃葬礼寒酸的意思,皱着眉她寒暄了两句。
叶挽晴从衣袖里取出一锭金子,交给叶青山道:“人既入了殓,棺椁也不便再换,还是请个大点的仪仗,给她办个体面些的法事吧。”
叶青山手里拿着金子,更是困惑不已,这小子不是和自己大女儿一向不对付,见面就吵架吗,这会,怎么肯花这么大一笔钱?
那,可是一锭金子啊!
这时,叶挽晴的两个闺蜜,国公府的柳清浅和御史府的徐婉蓉相携着进了灵堂,放下了礼金,上了炷香。
柳清浅手里捏着帕子,眼睛红红的,应是在路上哭过,徐婉蓉脸色苍白,眼底青乌,应也是伤心过度。
她们见到了叶挽晴,怒目圆瞪,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
若非是在灵堂,她们甚至是要直接骂出声来。
“你这竖子来这干什么,晴晴都已经死了,你还来灵堂膈应她,还是不是人!”
“浅浅……”
叶挽晴轻声喊了她一声,心里顿时难受不已,眼眶也跟着红了。
“今日在晴晴的灵堂我不想骂人,识相的带着你的东西赶紧滚!”
“柳小姐,都是客人,不要动气,而且我家小女已经死了,大家有什么恩怨都放下吧……”
叶青山手里还拿着那锭金子,赶忙上前解围。
“况且沈世子也是一片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