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打的醋!”
余氏俨然成了一头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疯狂地哭闹大骂了起来:“太晦气了,太晦气了,扫把星,你绝对是个扫把星!”
“娘,你不喜欢我了吗,你要赶我走吗?”
沈绪拉着她的袖子,一脸委屈。
“滚,滚,滚!谁是你娘,你这扫把星还想进我家门!”
余氏用力甩着袖子和头,抄起扫把就要将沈绪赶出门。
沈绪还不乐意,巴着门框不肯走,嘴里喊着:“娘,你别赶我走啊,我一定听话好好孝顺你们的啊。”
沈懒汉抹了抹脸上的醋,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现在他们唯一的财产就是这个捡来的女儿了,可不能让她跑了!
“老太婆,你干嘛,你怎么能把孩子推出去呢!”
他连忙拽过余氏,拉到角落里说:“她都把咱家给毁了,不搞些银子哪能这么轻易放她走。明儿我就赶她去田里,给咱种田,干活。你赶紧去寻个媒婆,就说咱闺女标致的很,说媒得要五两彩礼,不,先说十两,实在没人要再说五两。”
余氏忿忿不平地丢掉扫把,也是缓了好一阵子,才平复了下来。
“秀儿你刚回家,可能不适应。别怕,娘只是心疼这些东西。”
“娘你不赶我走了?”
沈绪脸上挂着泪痕,嗫嚅了一句:“爹娘,你们不怪我了?”
沈懒汉叹息了一声,“诶,进屋吧进屋吧,你一定是太累了,今天好好歇歇。”
沈绪哦了一句,乖巧地点点头,进了屋也不收拾,杵在屋子中央看着他们。
余氏怨毒剜了她一眼,将狼藉的家具碎片都推到了灶口。
这下,原本家徒四壁的家,一下子又空旷了许多。
沈绪十分心大地在临时搭起的木板床上睡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就被叫了起来洗衣做饭。
她睡眼惺忪地端着木盆来到了河边,没一会,就空着手回来了。
余氏见她一个人回来了,皱着眉头问她:“秀儿,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沈绪还眨巴着眼,试图哄她开心:“若是我半个人回来,不是会吓到娘的吗?”
“我是问你,衣服呢?衣服呢!”
“哦,顺着河流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