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两个人都疑惑了,阑珊正低着头尽量不要自己的靴子踩到地毯,听了这话猛地怔住了。
外头西窗继续说道“说是,是送东西给主子。”
“殿下。”
阑珊试着挣脱,小声道“太子殿下派人,殿下该去看看。”
“什么东西,”
赵世禛看着她脖颈后的一抹无瑕的白皙,很想在上面留下点什么痕迹,皱眉道“你接了就是。”
西窗的语气却带着迟疑跟小心“来人说,是得让殿下亲自过目的。”
阑珊觉着太子可能是来救自己的,机会不容错过“殿下,太子夤夜派人来,必有要事,殿下还是亲自看一看吧”
荣王这才笑了笑,说道“你说说你运气好不好总是会有人来救你。”
阑珊讷讷“殿下,正事为要。”
赵世禛哼道“那好,就先办正事,再办不正的。”
他缓缓地将阑珊放开,却又说道“没有我的话,你不许走。”
阑珊迟疑“殿下,时候不早了,我回去晚了怕家里惦记。”
赵世禛玩味地笑道“莫非你还怕那位阿沅娘子怀疑你在外头拈花惹草吗看你是假凤虚凰的昏了头了”
阑珊听他总是不忘调侃自己,知道跟他做口舌之争没什么用,就算是占了上风,他迟早也要讨回来,不如认个输,他反而没那么好斗了。
本以为赵世禛会在这里接见东宫来人,谁知他道“去里头屏风上拿外袍来。”
她愣了愣,知道他是要出去的,又醒悟这房间里并没任何宫女或者内侍,当下只得硬着头皮转到里间,果然见里头有一张极大的水墨山水的云母屏风,上头搭着一件净蓝团花纹的外袍,旁边还有件月白的鹤氅。
阑珊拿了那件外袍要走,又想到自己从外头过来,夜风吹着雨水颇有些冷意。
她犹豫了片刻,便把鹤氅也一并拿了,才转身,就见赵世禛静静地站在门口的垂帐旁边,正默默地凝视着她。
他的眼神那样宁静,隐隐地甚至透出几分暖意,又是这样单衣长的随意家常姿态,安然的就像是看着一个相识或厮守了许久的旧人。
阑珊不知这是不是也是她的错觉,但却又有几分不自在,当下垂眸道“外头有些冷,殿下还是多穿一件吧。”
赵世禛微微一笑“真细心。”
阑珊服侍着赵世禛穿了衣袍,看着他披散肩头的长“头要绾起来吗”
赵世禛“嗯”
了声,在椅子上落座“小舒会替人绾都替谁绾过”
问后一句的时候,眼尾便又上挑了。
她的头,向来是阿沅帮着梳理的。只不过因为做这个差事,时常不归家,所以也历练的自己都会绾了,若说替别人绾,今夜却还是头一次。
阑珊道“我也不是很会,不如叫西窗来给殿下”
赵世禛握住她的手腕“你还没回答本王的话。”
阑珊无奈道“没有替谁,只不过有时候会自己绾一绾罢了。”
“那本王便是头一个。”
赵世禛笑笑“还愣着做什么别叫东宫的人久等了才是。”
阑珊听他如此吩咐,只好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长,应是洗过,荣王殿下的丝还有些许湿润,间透着一股鲜的淡淡的澡豆的香气。
皇室御用的澡豆里加了许多名贵之物,譬如沉香,丁香,青木香,珍珠粉,玉屑,莲花,樱桃花,麝香等等,交织出一种奇特的香味。……
皇室御用的澡豆里加了许多名贵之物,譬如沉香,丁香,青木香,珍珠粉,玉屑,莲花,樱桃花,麝香等等,交织出一种奇特的香味。
阑珊嗅到这种气息,突然间想起自己刚才给赵世禛的那个香囊是啊,那甜甜的桂花香气跟这比起来,却变得有些俗了,怪不得赵世禛瞧不上。
可他把那香囊扔到哪去了阑珊暗中打量了一回,却没看见。
好不容易替他把头绾好,罩以玉冠,再加一身王服,他面上无笑,神色淡而清冷。
如此,眼前的又是高不可攀的荣王殿下,不再是刚才那个风雅贵公子了。
收拾妥当后,赵世禛披衣出门,阑珊只好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出了这重院子,往前进了小花厅,就见东宫的人立在厅内等候。
为的宦官见赵世禛到了,急忙行礼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