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鮮少見6生像今日這般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妃嬪房中,想來是有甚要緊事要同小主相商。
可究竟是什麼事,需要姐弟二人一同上門……
「不知不覺中,你已服侍我三年多了。」阮箬昭端起案几上的茶盞,並不揭杯蓋,只穩穩地捧著,目光游移至虛空,好似在出神一般。
驟然聽見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姜離神色微怔,下意識便生出個荒唐的念頭。
小主這般說辭,怎的有幾分要與她辭別的意思?
阮箬昭繼續道:「仔細算起來,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若是你不介意,亦可以喚我一聲姐姐。」
「噗通——」
阮箬昭話還未說全,姜離便跪了下來:「奴婢惶恐,怎敢高攀小主?」
阮箬昭輕嘆道:「沒有什麼高攀不高攀的,傻孩子,快起來。」
姜離汗然,事出反常,她怎麼敢起?
卻聽小主自顧自說道:「今日嫻美人與6秉筆前來,為的是你的終身大事。」
這聲音輕飄飄落於空氣之中,聽得姜離有一瞬間的恍惚,俄爾,她飛快地轉過頭,看向一旁的6生。
只見他站的筆直,目光坦蕩,叫人看不出破綻,見她看來,唇角微微揚起。
阮箬昭掀開杯蓋,湊近唇邊啜飲了一口,重看向姜離:「6秉筆心誠,我自然不願叫他的希望落空,可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尚宮局的司簿處對於你的記載只寥寥幾筆,亦無法尋得你的親人,我既是你的主子,便要對你的事情負責,我且問你一句,你可願做6秉筆的菜戶娘子?」
他竟是上門提親來了。
姜離心中驚詫,雖不解於6生今日未同她商量便自作主張一事,可心底油然而生的喜悅卻摻不得半點虛假。
是以,她伏下身去,沖阮箬昭磕了一個頭:「奴婢自是願意的。」
她應得乾脆,言語中不見半點扭捏,倒將阮箬昭聽得怔在原處。
只見她捧著茶盞靜了半瞬,俄爾,好似釋然一般,牽起唇角,緩緩道:「既如此,那豈不是皆大歡喜。」
坐於一旁的6嫻見事情敲定,登時鬆了一口氣:「阮姐姐,今日之事當真是多謝。」
阮嬪搖頭:「謝我做甚?這本就是兩個孩子之間的事,我待妮子親如妹妹,便算是她的半個姐姐,自古以來便有長姐如母的說法,今日你我共同見證了他們的終身大事,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6嫻附和道:「如此甚好。」
言罷,目光掃過身前,抬手虛虛扶了一把:「還傻跪著做甚,快起來罷。」
姜離依言站起身,只聽6嫻道:「以後他若是給你氣受了,你便同我說,我定不會叫他有好果子吃。」
頓了頓,她拉起姜離的手,往自己身前帶去,幽幽嘆了口氣:「委屈你了。」
姜離愣怔一瞬,反應過來她話里的意思,忙搖頭道:「秉筆待奴婢很好,奴婢不委屈的。」
何況這事本就是她自願的,何來委屈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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