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陰雲低垂,寒風捲起屋檐上的碎雪,拂上行人的面龐,直將人冷得瑟縮成一團。
宮道雖每日都有人打掃,可抵不住接連幾日的大雪,路上不可避免地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舊冰未融,又添雪,路上又濕又滑,行路十分艱難。
姜離與雪竹二人沿著宮道邊緣小心翼翼地行走著,花了好些時間,終於抵達惜薪司。
惜薪司,顧名思義,是宮中專門掌管薪炭的機構。
姜離先前在交泰殿時,便領教過該司的脾性。
裡面的太監個頂個的牛氣,與她說話時都不帶拿正眼瞧她,遠遠地只能看見黑黢黢的鼻孔,以及兩條細縫似的眼睛。
都說本事越大脾氣越大,作為紫禁城裡油水最多的機構,惜薪司讓姜離大開了眼界。
兩人行至惜薪司門前,還未踏過門檻,便被一群抬著紅羅炭筐的太監擠到了一旁。
「動作都穩當些,可千萬別在雪地上摔咯!」
手執拂塵的太監頂著張粉白圓潤的臉盤跟在一眾內侍後面指揮著。
「是梁總管。」雪竹扯了扯姜離的袖子,小聲嘀咕著。
待那太監行至二人身旁,雪竹連忙屈下膝蓋,沖對方行了一禮。
「梁總管安。」
見狀,姜離依葫蘆畫瓢,也沖那人行了一福。
梁文忠忙著看護紅羅炭,聞言只「嗯」了聲,連個眼神都沒給姜離二人,便跟著隊伍匆匆地走了。
雪竹直起身,鬆了一口氣。
兩人進了屋子,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屋裡面擺放了幾隻炭爐,其中的炭火燒得正旺。
剛遭了場大雪,氣溫驟降,各宮的薪炭消耗愈發得大,領炭的人也多,此刻擠在一處,屋裡空氣不流通,愈發燥熱起來。
裡頭負責登記與發放薪炭的掌事太監正忙得焦頭爛額。
在一旁等了會兒,二人終於等來了空檔。
雪竹忙走上前,向那太監遞了牌子。
「長春宮……阮貴人。」惜薪司掌司——嚴江看了眼牌子,面上看不出表情,又將牌子遞了回來,轉身與一旁的太監說著什麼。
似乎是不願搭理姜、雪二人。
姜離不解地看了眼嚴江,隨後沖雪竹使了使眼色。
雪竹眉頭微皺,搖了搖頭,示意姜離不要出聲。
真是怪哉。
姜離不解,這其中是有哪個流程出了差錯不成?如若不然,為何遲遲輪不到她們長春宮領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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