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云喜儿是在关心自己,心中不由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喜悦。
早早吃了晚饭,几人准备休息,云喜儿怕老鼠来吃鱼仔,可又不想让沈慕寒劳累再下一次地窖,于是绞尽脑汁想办法,该怎么将鱼仔保管好。
挂房顶,上面都是茅草,老鼠还是有办法吃到的,放床底下不可能,可是这屋子里就这么点东西了,她很是纠结。
沈慕寒自是看出了她的纠结,将唯一一条凳子移了过来说道:“就放这里吧,我浅眠。”
两人本就没睡一张床,沈慕寒一直都是睡得地铺,凳子在床和地铺中间,老鼠想要偷吃的确不简单。而他所谓的浅眠,是在给自己定心丸吗?
云喜儿不免有些唏嘘,沉沉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篮子放了上去。
天色彻底黯淡下来,屋子没有照明的东西,云喜儿这才窸窸窣窣的将袄子给脱了盖在破旧的被子上面。因为上次衣服干了,她隔两三天洗个澡把衣服洗了烤干,但是这外面这件衣服确实一个多月没有洗过了,若不是她爱干净估计都不能入眼了。
睡得早,她一般天未亮就会醒来,平日里不做什么就会多躺会儿,可今天醒来就起来了。沈慕寒在她坐身起来的第一时间也起床了,将稻草收拾好放到一旁,顺便把被子叠好放到床上。
两人也未吃早餐,推开门还能听到外屋的呼噜声,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村里的牛车并不多,来回就两户人家有,也有赶早的,几乎在云喜儿和沈慕寒走上大道就尾随而来。
“吆,是沈大哥家的,这么早去赶集,需要坐车么?只收你们一个人的钱。”
赶车的是个中年男子,叫周大毛,就住在村尾,对沈慕寒倒是熟悉的很,因为他傻着那会儿到处乱跑,他可是帮忙找过好几次。人还算热情,心肠也不错,就是不怎么会说话,时常被自己媳妇儿“教导”
。
沈慕寒走了一段距离,腿脚的确开始疼了,他正准备去弄个树杆当拐杖,结果就遇到了“熟人”
,脸上顿时有些尴尬。
云喜儿看着他略有些苍白的脸,知道他在隐忍,便是开口道:“那这钱可以等我们从县城回来再付么?不过我会付两个人的钱。”
她瞅了眼手中的篮子,笃定能将这干鱼给卖出去。
闻言
,沈慕寒有些诧异的看向云喜儿,他本就性子冷淡,对于外人基本都是不会开口去说什么。而刚才他是要拒绝的,可话没出口云喜儿就已经出声了。
“你倒是走不走啊,我们可都是付了钱的,两个人挤得进么?凭什么他们两个人就能给一个人的钱,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然而,不等周大毛回应,牛车里就响起了一道不耐烦的声音,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王周氏的,而且她话落就探出颗头来,看着沈慕寒两人嗤笑道:
“没钱就别说大话,还会付两个人的钱,穷光蛋,这辈子你们都坐不起牛车,活该累死你们。”
昨天的那口气她还没咽下呢,结果梅子回来又说被这个买来的女人给欺负了,当初她就不该做了这好事,让他家绝子绝孙才对。
“大哥,你们先走吧,我们不坐了。”
说实话,云喜儿很怕沈慕寒生气将王周氏给一把拽下来,当即笑着对周大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