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知道廖妈妈顾全她们颜面,没说逃跑。
絮儿淡淡安慰,“有劳妈妈关心,我一时贪玩,不关集美的事。”
扫视熟悉的花园,翠柳红花,湖水粼粼,安稳里杂糅不安。面对记仇小器的李辞,她这次逃跑归来定会被重罚,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妈妈,对不住,害你一夜未睡。”
絮儿满含愧疚。
廖妈妈淡笑福身,显出劫后余生的倦意,“人回来就好。这会儿不打搅王妃歇息,我先去了。”
“欸,等等。”
絮儿拔下头上一支压鬓簪,“我手上没钱,只好拿这个谢你。劳你兑了银子给底下找人的媳妇、侍卫们分一分。抱歉。”
廖妈妈困倦的眼这才闪烁亮光,福身两下谢过,喜笑颜开地去了。
絮儿翻身歪在榻上,懒懒望着窗外明晃晃的日光出神。集美换了衣裳出来,拉她换好衣裳重新梳妆。
她呆坐妆奁前,看着自己的脸愣神,“集美,我是不是很怪?”
瞧她面色恹恹,集美疑心他在客栈受伤,忙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了伤?”
絮儿回头叹气,“没受伤。我想离开这里,很怪么?”
集美心疼地抚着她的柔软丝,“往前我也认为小姐奇怪。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折腾。后来懂了,小姐是要自在活着。这不怪。”
絮儿把头深深埋在臂弯,抽噎得肩膀浮动。
集美拍拍她肩膀,再不说什么,避到耳房清点杂物。她想此刻多说无益,放着小姐哭一场才好。
横竖临到配阴婚,有她顶着,小姐断不会终身困在这里。
而久困在此的另一人,此刻正听暗卫禀报,“爷,王妃回了。她们昨夜在凤仪客栈被人下了迷药。”
搁下书,李辞眸色坠了坠,“什么样的迷药?对身子有无害处?”
陈放道:“不过是寻常货色,用时困倦,醒来无碍的。那凤仪客栈是家黑店,老板见王妃气度不俗起了贪念。一干人等已拿住,特来请您的示下。”
李辞眉间微蹙,满目不屑,“送衙门料理。找几个被骗的客商递上状纸,只以他们论罪,不要提及王妃。”
“是。”
陈放垂头领命,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这是王妃遗失的金银宝贝,昨夜我们的人截获,待交王妃辨认是否有遗漏。”
李辞用扇柄随意翻开那棉布小包,里头包着些银两,他往前送的若干饰,以及那个蓝宝石璎珞,想起问:“听说王妃被打了?”
陈放难忍笑意,沉声禀道:“昨日王妃先头住的四海居有位说书人,擅自编排王爷,王妃气不过,与他起了争执。我们的人正要出手,见王妃把那个说书人打倒在地,只得在旁静观。今日么,凤仪客栈的伙计动粗,6护卫赶了去,咱们的人也就不便动手。”
听她安然无恙,李辞绷紧的眉头这才舒开,“那说书的……”
“王爷放心,已办妥了。以大庭广众散播谣言的罪名交衙门处置,咱们没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