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滢滢看起来很开心,站起来就要走。“我有事先回去了,你慢慢吃,明天一定记得告诉我结果。”
话音未落,人已走远。
阿多尔撑着下巴,“我们的郡主姐姐果真是单纯可爱得紧呢!”
于四为阿多尔添了些酒水,阿多尔摆摆手,“人都走了,还有什么意思。”
在阿多尔收到信件的第二天,塞北的战报也送到了朝堂之上。
原本为驰援西南吵得不可开交的兵部,如今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文帝对打仗实在是没什么眼界,他只顾得愁眉紧锁,唉声叹气。
“镇北王该带兵回塞北去,否则思源必破啊!”
“镇北王该带兵南下去打云桑,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缙月雄兵。”
“我们哪有那么多兵啊!”
“可惜这世上只有一个镇北王啊!”
萧洵安时隔三个月第一次上朝,就被吵的头昏脑涨。
“老臣以为,以当前之国力,暂可与一国相拼。想办法暂稳一头是关键啊!”
这是一个须斑白的老文臣说的话。
这也恰好同萧洵安所想一致,可下一句,却触到了他的底线。
“稳固邻国,和亲乃最佳之选,禹蚩一直以来都希望求娶广玉郡主,若此次能……”
“朝廷的俸禄怎么供出来的都是狗屁?”
萧洵安微现怒色,除了他,也没谁敢在朝堂上如此说话。
那老文臣清瘦挺立,颇有些文人风骨,被萧洵安如此臭骂,心中自是不忿,“云桑所求乃云阳先生,王爷可思虑一二,暂舍其一。和亲乃喜事一桩,实乃为国为民之荣耀。”
“大人如此思虑周全,倒不如,叫令堂来做这国之荣耀吧。”
萧洵安三分漫不经心地评价道。
登时,老文臣气得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其他人也再不敢言及此事。
萧洵安自请带兵南下,塞北有定北侯暂时缓着,云桑才是当务之急。
塞北的兵动不得,只能从与京都邻近的各州县征兵调兵。
可有人又说了,“王爷已手握塞北兵权,再调动新兵,南下之后还要收复西南大权。臣以为,此举欠妥。”
萧洵安笑了,“哦!原来诸位是要本王一人去抵挡千万外贼啊!本王也是血肉之躯,说不定胳膊比尔等的唇舌还要软一些。”
“王爷误会,实乃年成欠佳,天降无妄之灾,才经干旱,今夏又受洪涝之害。实在无余力征兵啊,原本的守军暂稳本州治安尚可,若都调去西南,怕又镇压不住灾民暴乱突起。”
“这时又想起天灾了。”
萧洵安仿佛在听评书笑话,“洪灾冲毁五十余个村县,急派官员出京赈灾。本应主事的张大人以老母抱病为由,留守京都。你那老母亲顿顿三碗白米饭,还要佐着白肉蹄髈才能吃得饱,怕是你自己那酒色侵染的身子也赶不上如此健壮。”
“十万灾民逃荒至京都城外,李大人担心暴露同僚赈灾不利,以武力驱赶灾民,欺瞒圣上。你只管驱赶,那些人又去了哪里,可有饭食,老母病否,尔等可知啊?”
“还要说说,明明开放国库,重建屋舍,放粮赈灾,为何会有大批量的流民逃来京城。丞相大人要不要来谈谈你手中留下了多少人的居所与口粮?林大人,魏大人,欧阳大人,你们私库跟着曹丞相一同丰盈,不知夜夜可有噩梦?”
“还有许大人。”
这时那位许大人慌忙摆着手,示意自己的清白。
萧洵安继续说,“本王不是说这次,先前思源大疫,圣上责令你督办的除秽药材,本王可是一钱也没见到啊。如今又开始盘算这次大灾之后必有瘟疫,你好故技重施,再大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