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於這個星際時代科學理論產生的熟悉感,經常頻繁的頭痛和失眠,還有這個古怪的精神烙印都似乎說明他也許並不是直接穿越而來的。
可他的衣服和那包裝和地球一樣的糖,又讓他沒法解釋。
一切都似乎在說明他的清醒和出現在垃圾星是有蹊蹺的。
這一切沒有得到答案之前,他不應當離任何人太近。
他感受得到小傢伙對他的依賴,但他能做的只有把他安全的送到他信任的人手裡。
一夜過得很快,第二天一早,托里先生就出現在棚屋前。
胡老大很有眼力見的把地方讓了出來,自己走遠開始今天份的工作。
托里先生看著胡老大辛勤的背影,笑著對奚修遠說:「他一向是最懶的那個,現在倒是改變很多。」
奚修遠微微頷:「潛力是無窮的。」
托里先生自然知道一個人巨大的變化一定是有外因的,但他沒問,跳過了這個話題。
「我今天來找您,是想具體和您商量一下關於信號擴大器的事。」托里先生說道。
「垃圾星,已經封閉太久了。每天來來往往的星艦的確不少,可是沒有一個會降落停留。」
不用托里先生說得更詳細,奚修遠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和外界完全沒有交流的後果是顯而易見的,外界高發展,而垃圾星永遠被遺忘在星際的角落。
「我知道,垃圾星的人普遍素質不高,在帝國和聯邦眼中更是類似於蛀蟲的存在。」他頓了頓,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痛苦,「但我想給他們個未來。」
奚修遠沒有打斷眼前的老人,他凌厲的眉眼中沒有一點不耐煩。
「我,就是垃圾星走出去的。」托里先生苦笑了下,「當年,垃圾星雖然閉塞,但每年還會有四五趟載客星艦路過,而且聯邦和帝國對於從垃圾星出去的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這個機會被徹底磨削了。」
「我從軍中退役後,就想著回來把垃圾星的現狀改變一下,我組織了集市,管控了混亂,可是直到一切看起來塵埃落定我才發現,是我天真了。」
奚修遠看著老人遮掩不住的頹喪:「垃圾星需要的,不只是這些。」
托里先生嘆氣:「是的,這些並不能改變他們的未來。」
奚修遠直接問道:「我能做什麼?」
「如果,我是說如果,您願意教我們怎麼修理信號器嗎?」
實際上托里先生想留下他一起重收攏垃圾星的人。
但他很清楚,這樣的年輕人是不會留在垃圾星的。所以他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想學會修理信號器,這樣即使有一天,他離開了,垃圾星也不會再徹底和外界斷了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