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掙扎時,宗梟還捨不得鬆手,明州卯足勁推開後,宗梟剛換上的紗布已經被血染紅了。
他非但沒表現出疼痛的情緒,甚至還意猶未盡舔了舔嘴唇,又笑眯眯看著明州。
明州怒瞪著他,一張清秀漂亮的小臉被染紅,也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害羞。
宗梟像是不知道疼般,明州沒見過他這麼瘋的。
剛要質問,卻聽見臨溪進來的腳步聲。
「爹爹——父親——」
明州到嗓子眼的話沒能說下去,敢怒不敢言,只能壓著火氣,站起身迎向自己的孩子。
臨溪方才在外面玩,也不知道牆角何時開了野花,他摘了兩朵興奮地跑進來。
他笑起來時,眉眼彎彎,很乖地將手中摘的兩朵花,遞了一朵給明州:「給爹爹。」
明州笑著接過,方才的不悅,被孩子的乖巧給沖淡許多。
宗梟已經披上了衣服,遮住了心口上的傷,臨溪不確定宗梟會不會喜歡花,只是單純地認為,給了爹爹,自然也要給父親才對。
他有些靦腆,聲音黏黏糊糊,同明州一樣,一雙大眼睛燦若星辰。
「給父親。」他將手中粉白色的小花遞給宗梟。
宗梟心情很好,結果後還摸了摸臨溪的頭。
孩子進來的太急,宗梟只來得及披上衣服,臨溪發現了他纏繞了上半身紗布,立馬擔憂道:「父親受傷了嗎?」
他們想著臨溪還小,並未將實情告訴他。
此刻發現,小傢伙心都提起來了,方才還笑吟吟的雙眸,倏地蓄起了淚水,眼瞧著就要啪啪往下掉了,明州連忙將他抱著,用極溫柔的聲音哄道:「乖乖,別哭啊。」
「父親為什麼會受傷?會很疼嗎?」臨溪小聲問宗梟,這輕柔的模樣,倒像是怕說大聲,宗梟就會疼一般。
明州沒辦法回答,一時語塞。
宗梟如今對待臨溪,耐心一日賽過一日,並不會嫌他煩,只是忽悠道:「修行總有不甚。」
臨溪似懂非懂眨眨眼睛。
明州:「?」
「你日後修行,要多加小心,別像我一樣。」
臨溪三言兩語就被忽悠了,還鄭重地朝著宗梟點了點頭,「父親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你之前說過,若是我受傷了,爹爹一會難過,臨溪都記著的。」
明州:「。。。。。。?」
宗梟輕笑出聲,心情舒暢,還難得誇了一句,「乖兒子。」
臨溪還想留在這說點什麼,但明州腦海里還是惦記著宗梟那又流血的傷口,於是對著臨溪道:「乖乖,我跟你父親說點事,你能先去外面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