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陳年也沒有辦法失去他的事業,一手創辦的公司就像他的孩子,是和她一樣重要的存在。更何況如果失去事業,他在她面前就更加一文不值,他除了有點臭錢還有什麼優點呢?
過去一個多月只是加深陳年對她的執念。
他沒有辦法失去她,從離開她以後陳年搬到了婚前他們同居的那套公寓,但陳年還是沒有一個晚上能睡個整覺,總是驚醒在空蕩蕩的房間,迷迷糊糊地以為還是婚前同居的那段時光,起床卻在家裡找不到一絲她的痕跡。
他立誓要追回她,雖然直到現在他仍然不明白失去這段婚姻的原因。但沒關係,他擅長蟄伏和等待,他總會花時間弄明白的。
這一個多月里,他用重金給公司挖來了合適的管理層,把他之前親歷親為的大部分工作下放給下屬,因為他需要給自己留下足夠的空閒時間去挽回她,他不能再像之前一樣忙碌了。
企業發展總有權力下放的一天,雖然現在的時機並不算成熟,但好在他很早之前就有規劃,也不算完全措手不及,他對這次管理改革還算有信心。
「我不想和你分開。」陳年望向李懿洵,儘量讓自己的目光看上去真摯,「我會花時間重追回你的。」
李懿洵像是被什麼驚天大雷劈中一樣,半響都回不過神。
她疑心自己是耳背了,還特意湊前去聽:「你說什麼東西?」
「我說,李懿洵,我要重追回你。」陳年堅定地朗聲重複。
「你有病吧?!」確認自己沒聽錯,李懿洵翻了個白眼,明明知性清冷的一張臉硬是被她用得很滑稽。
「我是認真的。」
陳年的執拗勁也上來了,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造成壓迫感,那雙桃花眼裡沒有帶笑,用一種李懿洵不能理解的偏執目光凝視她。
李懿洵努力無視這道強烈得幾乎鑿穿她的目光,也學他自說自話:「家裡你的衣服、個人用品你找搬家公司來打包收走吧,我不想給你整理。」
「不要也行,那我就都扔了。」
「給你三天,搬家公司上門前聯繫我,逾期不候。」
李懿洵一口氣說完,也不給陳年說話的機會,拎上包包逃一樣飛離開了咖啡店。
「白浪費我一杯拿鐵,我還一口沒喝。」李懿洵一邊開車一邊和原意打電話,語氣里全是憤憤不平。
李懿洵的手機連了車內藍牙外放,原意的笑聲直接在車內3d環繞,魔音貫耳的程度讓李懿洵第一次感慨原來她這車音響這麼好。
原意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男的,就是普通又自信。」
想了想陳年那張臉確實和普通沾不上邊,原意又補充:「帥哥比普通男的更加自信……大概成千上百倍。」
「話說回來,你怎麼想的啊?」
剛好在紅綠燈前等候,李懿洵發現無名指上的戒指痕跡已經完全消褪了,默默感慨果然沒有時間淡化不了的痕跡。
她偏頭看了一眼天空上棉花糖一樣柔軟蓬鬆的漂浮雲朵,應景地想起一句歌詞「你說愛像雲,要自在飄浮才美麗」。
李懿洵這才認真回答起原意的問題:「我本人的理智當然是在罵髒話,我要是再上他的賊船我就是傻子!我甚至思索了一下潑滾燙的咖啡會不會判刑。」
頓了頓,李懿洵唇角微彎,揚起一個意味不明的苦笑:「可我的戀愛腦說,我很想看他當舔狗的樣子,很想看看他怎麼追我!」
原意又笑了,問她:「咱能不能兩樣同時進行啊,一邊潑他咖啡一邊請他表演舔狗項目。」
「嗯。。。好像是個好辦法,就是有點缺德。」
電話兩端的人都同時笑開。
和消瘦許多的陳年不同,李懿洵這一個多月甚至覺得自己比之前稍微健壯一點點,因為她確實有在好好地吃飯、運動、睡覺。
實在睡不著的時候,就會吃一顆褪黑素,然後打開臥室的音響,單曲循環容祖兒和彭羚1ive版的《心淡》。
音樂和書籍都是人類尋找和建立精神共鳴的利器,代入自己的情緒和思考後李懿洵總是忍不住落淚。
好在她開的眼霜很貴,她根本不捨得哭,只能跟著歌曲小聲哼唱,自己哄自己入睡。
「由這一分鐘開始計起春風秋雨間
限我對你以半年時間慢慢的心淡
付清帳單
平靜地對你熱度退減
一天一點傷心過這一百數十晚
大概也夠我送我來回地獄又折返人間
春天分手秋天會習慣
苦沖開了便淡。。。」
李懿洵時常覺得自己在自虐地玩一種戒斷遊戲,在他們曾經共同的家裡,聽著分手的情歌,在腦海里不斷重播那些和他一起的日常畫面,每一件物品好像都有他的影子,能找到專屬於他的記憶。
但是她會克服想念,她也會不再愛他。李懿洵每天都在這樣積極的心理暗示里沉沉入夢。
意料之中,最後來家裡收拾物品的果然是陳年。
李懿洵在貓眼裡看見他的時候,壓根連門都不想開,她直接把手機調靜音裝不在家。反正這套房子是平層獨戶,他哪怕敲門把手拍斷也吵不到其他住戶。
但百密一疏,李懿洵除了忘記讓物業刪掉陳年的電梯人臉識別權限,她還忘記刪掉陳年的門禁指紋和改掉門禁密碼。畢竟誰知道人模狗樣的離了婚的前夫,還會沒有禮貌地擅闖前妻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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