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太大了,你瞎跑什么,”
蔡恒易还想说什么,又好像很难开口,可是他执意拽着言晏的手。
一时间风雨声淹没了所有的心声。
“组长”
“你衣服湿了。”
蔡恒易脱下身上一件深色衬衫,只剩一件白色背心,他将脱下的衬衣往言晏肩头披。
言晏一副实难消受的难堪,已然到嘴边的话,被蔡恒易愠怒之下的声音骇住了,“行了,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这样一路能回去嘛”
言晏下午午睡醒后换了件白色雪纺衬衫,衣料平常还好,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大的雨,沾水浸透的衣服,几乎像白纸一般地贴在肌肤上
,影影绰绰的肤色,黑色的内衣,言晏羞愧极了。
窘迫之下的恩惠,言晏没有选择地接受了。
可是不等蔡恒易话说齐全,她就很低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
蔡恒易说着要再来牵她的手。
“蔡组长,”
言晏往旁边后寸一步,“我知道你一直很关照我,可是,我真得回应不了任何工作之外的态度。”
“因为年总的那个朋友”
“”
“是,我要是女人,也会选一个有钱公子哥而不是一个工薪阶层。”
“这和您说的没有关系。”
蔡恒易讥笑一声,“倘若那个周先生没那些个金钱的光环,你还会喜欢他”
言晏不喜欢这个倘若,也不喜欢蔡恒易这样不知嘲讽还是仇视的口吻问这样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这让他之前的温情脉脉都显得有些功利或是俗套。
“女人爱这些个光环,没有错。”
蔡恒易不知是想自己体面还是要言晏体面。
如果他势必这样理解她,才能好过些,那么言晏甘愿成为他眼中的肤浅。
滂沱的雨,落了近半个小时,言晏随蔡恒易回去的时候,后者一直没有说话,她也跟在身后。
因着落雨休停的缘故,懊燥的热去了一大半,他们入住的客房楼下,空气里有桂花的香气,辉影交汇间,有道人影立在扶疏花木之下,言晏看清那人,才后知后觉,白天山腰上她不是花了眼。
周是安自然也看见了她,可是他不曾上前,而是等着她过来。
那厢过来的一对人影,蔡恒易回头朝言晏说,“快点上楼换掉衣服,免得着凉。”
言晏闷着声,走近眼前的人,再欲走过他,周是安没有要拦她的意思。
只是冷清清地在她背后说,“言晏,咱们换个地方聊几句”
言晏的脚步稍稍顿了顿,却被蔡恒易拉着继续往前走。
周是安突地几步走了过来,摘开蔡恒易在言晏腕上的手。
“蔡主管安得什么心,我这话还没说完呢,急什么
她不是穿着你的衣服嘛,一时半会也凉不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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