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治療室的門終於推開了,醫生和護士從裡面出來。
「患者家屬。」
周鏡芙走上前去:「醫生我是,我是他的媽媽。」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輕微腦震盪、額角的外傷和左手骨折,還有些小擦傷。」醫生把拍的片子拿給她看,「打了石膏,平時生活多注意,如果他的手出現皮膚發白、手指發麻等症狀,可能就是石膏固定過緊,要來醫院更換石膏。恢復的過程,患者要多休息,保證充足的睡眠,合理膳食,禁忌菸酒。」
「可以不住院,但是他頭上有傷,建議留院觀察兩天。」
「好的醫生,麻煩您,先給他安排住院吧。」
周鏡芙和醫生說著話,衛定秋忍不住往裡看去,然後就對上了男人帶笑的眼睛。
方序然已經醒了。
還朝他眨了眨眼睛。
他今天也穿的白襯衣,斑駁的血跡落在衣服上,頭上包著紗布,刺眼得很。
衛定秋不知道怎麼地就想起了遊輪上的那晚,那晚的方序然也穿著白色襯衣,手臂上的傷口血流不止,他看過去的時候又驚又慌,當時的方序然,也朝他笑了一下。
像是在安慰他。
可是明明,受傷的人是方序然。
安慰他做什麼呢。
衛定秋走進去,臉上堆滿了擔憂和自責,神色實在不好看。
方序然「嘖」了一聲,伸出沒受傷的手扯了扯衛定秋的臉頰。
「笑一個啊,這麼愁眉苦臉的做什麼,我又沒事。」
「誰要你替我擋了。」衛定秋笑不出來,手掌握拳,可看著方序然俊美的臉,又鬆開了,「方家的寶貝蛋,撞壞了我可賠不起。」
「非得氣我。」方序然舌頭頂了頂臉頰肉,往後靠坐著,抬眼看向盛如珩。
「珩哥怎麼來了?」他這才想起來問,「對了,撞我們的人是誰?」
盛如珩:「是冷峭寒。」
「艹,這狗東西這麼瘋。」方序然頭上的傷口疼,皺起了眉頭,「他人呢?」
衛定秋說:「警察守著,在做手術。」
聽到對方比自己傷得嚴重,且這事兒還有警察處理,他們家養的律師團隊也不是吃素的,方序然就放寬了心,只是視線往盛如珩身上看,又有點不爽:「冷峭寒這狗東西是不是欺軟怕硬啊,怎麼不去撞你的車,來撞我的。」
真給他膽子了,他花大價錢改的車,也是冷峭寒能撞得過的。
「賠你一輛。」盛如珩說,「等你病好了,要什麼車隨你挑。」
方序然笑起來:「秋秋啊,給我做個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