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衔枝知道,虽然古蚩嘴上说只啃她几口肉,但妖兽暴食时就跟上了深入骨髓的瘾一样,几乎不可能控制得住。
自那日封楼聿啃过她血肉后,她私下里悄悄翻看过不少怪兽论、异物志这类记载妖邪的古籍。自然对邪祟有不少了解。
也得是封楼聿这样死顽自持的人才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忍住,换了其他邪祟,她必定命丧当场,只余尸骨。
鹿衔枝艰难地翻过窗,蹲下,迅找出一张隐气符。
隐气符起效,将她周身的气息和血味尽数收敛起。
鹿衔沿着墙下阴影绕一段距离,终于找到一处可以藏身的隐秘暗角。
她矮身钻到瓦片下,伸出一只手向内摸索,估量着可容纳空间。
天太黑,她看不清。
指端传来毛茸茸的触感,她这才知道自己是缩进狗窝了。
鹿衔枝苦笑。
应当是小狗,乖顺得很,没朝她乱吠。
“对不起,小家伙。”
她无声暗语。
她轻轻将小狗挪开,俯身蜷进狗窝内角,曲着腿,占据了属于小狗的位置。
她把小狗拢到腿边。这样看,好像只是小狗在和她分享自己的家。
鹿衔枝再次打开储物镯,摸索了一会儿,找出几瓶丹药。
太黑了,她完完全全看不清药瓶上写的是什么字。
鹿衔枝一瓶倒一颗,一颗一颗的试吃。
每吃一颗等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明显的效果,又换。
如此下来,不觉间,她吃了十多二十颗药丸。或苦或甜,舌头都快麻了。
原主基本没出过明楼,就算离开明楼身边也有重重高手护佑,所以她保留下来的,基本都是些美容养肤的驻颜丹药。
“汪,汪。”
小狗哼哼两声,像是觉得她身上冒出的血很温暖,一个劲往她怀里钻。
鹿衔枝没力气推开它,也不知它身上脏不脏,只能任它蜷缩进她怀里。
它小小的一团,软乎乎的,开始有些冷,后面就暖和了。
鹿衔枝软软地靠在砖砌的矮墙,抬起可以动的右手,摸摸它。
小狗舔着她的手心,将她手上属于古蚩的肮脏的凝血舔干净。
“谢谢你。”
她声带并未震动。
有泪失禁的人,并不代表着爱哭和容易哭。
至少现在,她没掉眼泪。
。。。。。。
“公主,尾院关着那女人的末间房着火了。”
上官璎不只养了古蚩一只妖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