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点头哈腰,十分抱歉的样子。
鹿衔枝又怎会看不出是褚淮青有意逐人?
她方才叫冬韵来打听清楚,就是为了确保这段时间他会留在明楼。
“二哥可有说他何时回来?”
她问。
小厮一愣,公子只说不见,并没有想过鹿仙子会退一步询问。
他无疑是个机灵的,“哎呀,奴蠢,公子走得急忘了留话,奴也没问。”
“但奴估摸着公子回来得有些晚,不若您晚些时候再来?”
褚淮青都已经表态了,鹿衔枝再留也是徒劳。平白惹人生疑。
“既如此,等你家公子回来了,给本小姐带句话。”
“好嘞!”
“二哥最是公正严明,有错之人当赔罪,无辜之人,当洗冤。”
说完,鹿衔枝带着冬韵离开。
院内。
“公子,小姐问您何时归来,让奴给您带句话。。。。。。”
褚淮青握笔的手一顿,白纸上傲然挺立的墨竹偏折半厘,不再高风亮节。
他垂眸凝视被污染的画作,一言不,直到墨汁浸透纸页。
褚淮青缓缓收回手,将狼毫搁置于砚台边缘。
唰——
一张上好的宣纸被弃如敝履。
“公子,若下次小姐再来。。。。。。”
小厮试探着问道。
“别管她。”
雅善如褚淮青,在明白鹿衔枝一层温软皮囊下深藏着的,是对他长达几百年的欺骗和利用,也不免心寒。
若她开始是为了利用他,现如今对他存有哪怕半分真实的感情,他也不至于恨她至此。
可她假的彻底,数年陪伴护佑之谊,他竟比不得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奴。
她对他那样无情,他凭什么要出面为她的心上人作证?
他从来都没有亲口承认过,自己是世人眼中清风霁月,举世无双的公子。
褚淮青无疑是恨鹿衔枝的,但他更恨自己。
都这样了,心绪竟还会被她影响。
果然,时间才是抹平一切的良药。。。。。。
晚些时候,鹿衔枝犹豫半晌,还是决定来找褚淮青。可得到的答复基本和之前差不多。
第二天,鹿衔枝孜孜不倦地来寻褚淮青。
第三天,眼见着封楼聿距离行刑一天比一天近,她终是慌了神。
“小姐,公子他不。。。。。。”
“你告诉二哥,只要他肯见本小姐,本小姐亲自向他赔罪。”
这几天她受了不少凉,声气较之前暗哑了几分,显得有些清泠。
小厮自然也看出来了,自家公子和鹿仙子必定是闹了矛盾。
之前他还纳闷,以公子对小姐的宠溺程度,早在感应到小姐迈入外大门时,便早早候在内门边上等着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