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要在她这棵树上吊死的架势。
见他闷声不说话,岁樱叹气:“你非要弄的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程子墨现在对她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我上次不就跟你说了吗,我现在对你没别的心思了,我现在、就是、就是当你是我的同学,朋友,最普最普的那种!”
就会说这种话来打消她的防备心。
上次岁樱跟小叔诉苦的时候,小叔就给她出了一个点子,让她找个‘挡箭牌’。
现在不用找了,切切实实的有了一个。
“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你吗?”
岁樱歪头看他。
以前程子墨听到的是:我对你没感觉。
现在他听到的是:我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岁樱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杀伤力的理由,结果程子墨听完却笑了声。
他把手里的糯米糍粑塞到岁樱手里:“行啦,别找那些鬼都不信的借口了。”
岁樱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我有喜欢的人对你来说就这么好笑吗?”
如果不是跟在她屁股后面跟了一年,程子墨觉得这个理由非但不好笑还特别的有信服力。
因为她生了张‘招蜂引蝶’的脸,真的特别有‘渣’的资本。
偏偏学校里没一个男生能入得了她的眼。
不说别人,就他这张公认的帅脸,从来就没在她那儿得过一丝一毫的特别对待。
所以程子墨潜意识里总觉得她是看不上学校里的那些毛头小子,包括他。
他几个好兄弟也说,就岁樱这种,一定是喜欢年上的。
年龄这块,程子墨改变不了,但是成熟稳定,他觉得可以靠时间和阅历一点点让自己深厚起来。
“行了,我也不在这待太久,等陆叔一来我就走!”
他也不敢在岁樱面前继续待着,避免再听她说一堆让他放弃的话,他去了门口。
岁樱心里卡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扭头瞪着门口好一会儿,没辙,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看你那点新鲜感和耐心能耗到什么时候!
*
陆霁尘住的玉玺湾小区离医院不算远,回到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再回医院,中途还买了两份早餐,前后一共也才一个小时多一点。
只是没想到刚从车里下来就遇到了熟人。
“陆教授!”
陆霁尘扭头看过去,是他们哲学系的讲师程娴。
他礼貌地回以一笑:“程老师。”
程娴朝他走近,“没想到在这碰到你,”
她看了眼陆霁尘手里拎着的袋子:“是来看朋友吗?”
他点了点头。
风吹起程娴轻薄的裙摆,眼看就要蹭到陆霁尘的小腿,他后退一步,“程老师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的礼貌绅士不止表现在为人处世上,更多是他会与异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那是一种不失礼的软钉子,带着不许人走近,但又挑不出错的礼貌优雅。
“陆教授。”
程娴在他身后喊住他:“后天是蒋校长的六十大寿,你去吗?”
蒋校长是川江大学的上一任校长,也是陆霁尘姑父,不过这层关系,外人都不知。
陆霁尘回头:“会。”
说完,他微微颔首。
目送他渐行渐远,程娴还失神地站在原地。
八点左右的点,正是电梯人满为患的时候。
骨科在住院部九楼。
陆霁尘没有排队等电梯,直接走了楼梯。
病房门口,程子墨倚墙站着,时不时扭头看一眼病房里的动静。
隔壁床的女人几次进出的时候都遭到他不冷不热的眼神。
大概是看到他左手食指上的刺青,又或者昨天岁樱说的话让她心有余悸,女人连脚上的拖鞋都没敢趿拉着。
看见陆霁尘从走廊那头过来,程子墨忙站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