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献静静地看着蹲在地上背影纤细柔弱的女子,他知道,她一直都是一个明是非聪明的女子,想必,定会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傅瑶蹲在地上的身子僵了僵,从一开始错的就不是傻姑,问题也没有出现在傻姑身上,真正有问题的从来都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就如同她小时候喜欢养小猫,小狗觉得他们是世界上最为忠实伙伴,能长长久久陪在自己身边,可最后他们还是死了。
不是遵循自然生死规律,而是强行被人活活夺去了性命,昔日的小猫小姑便如同今日的傻姑。
“沈昭献,你错了。”
傅瑶脱下外袍,披在傻姑身上。
沈昭献一怔,有些不明白傅瑶话中的深意。
傅瑶嗤笑一声,微微勾起唇角,解释道:“有问题的从来都不是傻姑,也不是那些阿猫阿狗,而是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
她看向沈昭献的眸子带着几分悲悯,几分憎恶,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沈昭献木楞的望着傅瑶擦肩而过的身影,抿了抿唇,轻声开口解释,“我从来都没有自以为是,我只是无能而已。”
听见这话,傅瑶回头看了沈昭献一眼,不一言,转身离开。
她绝对不相信沈昭献对此事毫不知情,她也不敢相信他在这其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她也不敢去想象他究竟有没有参与其中。
也许,她是怕的,害怕这个人知情并且参与其中,甚至在里面扮演了一个她不敢相信的角色。
周遭万籁寂静,沈昭献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住,徐徐闭上双眼,面上展露痛苦至极的神情。
傅瑶带着傻姑回了傅家老宅,让谷雨为傻姑寻了一位大夫,安排两个丫鬟伺候傻姑梳洗,弄完这些这个人已然是疲惫至极。
身上倒没有多累,更累的是心上,她从来没想过安静祥和的村子里面竟然隐藏着如此不堪的事情,不,这或许已经不是隐藏了,而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唯独他们这些外来的人不知道而已。
“姑娘,沈公子找你。”
谷雨忙完傻姑的事,正打算回来向姑娘说一下傻姑的事情,没想到恰好遇上沈公子。
她瞧见沈公子犹犹豫豫的模样,还以为自家姑娘和沈公子之间生了什么,哪成想,上前一问,居然是三公子之前临走说了些事,沈公子还未来得及告知姑娘。
沈昭献的借口或许在谷雨那边还能有一点作用,可是在傅瑶这边却是完全没有,她心知肚明他找自己要作甚。
“不去,你就说我今天累了,已然躺下了。”
“姑娘,您要不还是去看看,说不定沈公子有要紧的事要说呢?”
在她的印象里面,沈公子从来都不是无事生非之人,虽然她很少碰见沈公子。
可谷雨坚信,沈公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闻言,傅瑶愣了愣,凝眸看向谷雨,轻声问道:“谷雨,你有没有想过这夜夜深露重的,沈公子一介外男,若是让人瞧见我与他在一处,指不定到时候会生出多少闲话?”
谷雨听了这话,自责的拍了拍脑袋,“姑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怎地刚才竟没想到这里来,奴婢这就去回了沈公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