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广仁听完这话,心里可谓五味杂陈,在大槐树下等的时候,他还幻想着以后跟着女儿吃香的喝辣的。
新房那他也去看过了,起得不错,到时候全家就搬到丁家村来,跟着女儿享福。
虽然现在只起了三分之一,可他听说婉宁要装琉璃,还要弄什么阳光房。
琉璃,那可是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没想到自家女儿也能用上了。
青砖绿瓦,又宽敞又亮堂,想想就美滋滋。
没想到此刻大房子没住上不说,还饿着肚皮,灰头土脸地被人丢了出来。
他不断跟两个丁家村伙子说道:“我真是婉宁的爹,你们相信我。”
其中一人挥着拳头道:“婉凝和丁二叔都说了不是,你还嘴硬,再不走,别怪我们兄弟用拳头招呼你。”
唐广仁真怕再被揍一顿,只得空着肚皮灰溜溜走了。
一路回去,越想越气,婉宁不认他情有可原?可丁二那家伙居然也说不认识他。
想起当年修县城墙时,他和丁二因几块砖吵了起来,最终他一砖头砸在了丁二脑瓜子上。
最后丁二脑袋开了瓢,鲜血直流,他被逼着写下了赔偿三两银子的欠条。
结果两年过去了,银子也没攒够,最后只能用婉宁去抵债。
想到这,他就恨啊,恨自己为何要跟丁二争那几块砖,也恨丁二逼他卖女还钱。
要不是这样,婉宁怎会不认他这个爹。
唐广仁跌跌撞撞,一路饿得不行,经过银水村时,实在饿不住,跑到了一户人家偷吃的。
好巧不巧,那家女主人刚好出门撒尿,听到厨房有动静,还以为进了老鼠,抓了把铁锹就冲了进去。
没想到看到角落里蹲着一个黑影,嘴巴里正啃着一块馍,她大喊一声,“抓贼呀!”
说着一铁锹砸了下去,唐广仁往旁一躲,腿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一条腿瞬间鲜血淋漓,他欲抢过锄头回击,家里的男主人赶来,将他一顿暴揍,赶了出去。
唐广仁拖着一条血淋淋的腿,逃出了银水村,再也不敢耽搁,回了家中。
听到门被敲得啪啪响,他媳妇孙秀芹跑着来打开门,问道:“当家的,你这一天上哪去了?”
再一看,男人黑着脸,走路走得跌跌撞撞,忙上前扶住,惊讶道:“你腿怎么了?”
“还不是你生的那孽女。”
唐广仁气急败坏的吼了自家媳妇一句。
他此行出门不利啊,好处没捞着,还断了腿。
孙秀芹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当家的,你说什么胡话呢?”
这时,他儿子唐孝天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没好气的道:“爹,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吵死了。”
唐广仁看着这儿子心里真不是滋味,同样是他的种,怎么女儿有本事挣钱,而这儿子只会败家。
又把气撒到儿子头上,“睡睡睡,就知道睡,咋不把你睡死。”
说完,他进了里屋,喊了句,“憨婆娘,快点拿些伤药来,你是不是盼着老子快些死了,好上外头找野男人啊?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
“唐广仁,你说谁找野男人了?你把话给老娘说清楚。”
孙秀芹听完这话不依了,追上去扯了唐广仁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