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他媽真不要命,還好我早有準備,要不今天得交代到這裡。」
杜劭抹了把嘴角和鼻腔的血跡,整了整自己的袖口,一臉狠厲盯著陳郁青。
陳郁青胸口憋悶不堪,像是被壓了一盞千金鼎,連話都說不出來。
「為什麼,究竟為什麼……」
他跪在地上,雙目赤紅,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敢想像在意了那麼久的事情,誤會了那麼久的事情,會得到一個這樣的回覆。「你不是喜歡韓燼?韓燼之前不是跟著你,您怎麼能夠下藥把他給我。。。。。。」
「那倒沒有,我可沒有把韓燼給你的意思。我是想要下藥帶走韓燼,結果那杯酒他沒喝,而是端給了你,反而成全了你。」
臉上的傷還在作痛,撕裂的唇角還在往外滲血。
杜劭忒出一口血沫,又拽出幾張紙巾遮捂傷口:「韓燼是我帶出來的,他應該屬於我的歸屬物,憑什麼眼睜睜看著他為你付出,一心全在你身上?」
「不知道你到底有哪裡吸引他了。他連碰都不給我碰一下,結果隨隨便便就讓你睡,給你操。」
「你對他那麼不好,還是每天跑去體育場看你,為了你違逆我。明明那麼怕痛,那麼害怕挨打,我一說你他就跟我急眼,要維護你的尊嚴。可是他自己有沒有一點尊嚴呢?還要一心全在你身上,可笑。」
頭腦一片空白,陳郁青如鯁在噎,這和他所有認知不一樣。「你,你這話什麼意思?韓燼不是跟著你嗎?你不是早就碰過他了?」
杜劭聽到先是一愣,爾後哂笑起來。「哦,原來你不知道啊。韓燼從初中就開始被霸凌了,後來為了見你,求我幫他轉學去了四中。「
「當時害怕繼續被霸凌,所以才創造了最難聽最不好惹的謠言。」
「我還沒嘗過他呢。他分化那麼晚那麼慢,年紀又小。我沒那種癖好,根本不屑於嘗試,不屑於給他開苞。」
陳郁青手腳發麻,懷疑了韓燼那麼久,責怪了他那麼久。
可是如今才知道。
韓燼從來沒有被杜劭碰過,從來沒有和別人在一起過。
他的心臟絞在了一起,鋪天蓋地的疼痛扎在胸口,蔓延到全身所有筋脈。
杜劭徐徐道來。
告訴陳郁青,當時韓燼為了跟隨他的步伐,為了遠遠看著他,努力模仿著他,想要考和他一樣的大學。
甚至為了陳郁青隨口敷衍的「變優秀才和你在一起」的承諾,不惜損耗身體健康。
「他模仿你走了體育生,身體素質那麼差,每天都在吃激素藥,結果還透支身體搞體育,就為了和你一樣考那什麼破大學。」
「他這麼笨哪裡考得上?我乾脆放手不管他,任由別人霸凌他。希望他清醒一點,最後意識到他只能跟著我。只有跟著我才不會被欺負。」
「但是沒想到,這小傻子真就考上了。後來我差不多一年多沒見過他。家裡給我有安排,想要帶我出國。我當時終於見到了韓燼,就想著,我要把他帶走,他不該眼巴巴看著你,他應該是我的。」
「所以我趁著聚會混亂給他下藥。反正他的存在感很低,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可以把他帶走,之後再上了他,他就只能和我在一起。」
「但是誰能想到他把那杯酒敬給你,陰差陽錯讓你睡了他,後來你們又結婚。」
「我那時什麼都算不上,沒勢力沒能力,連阻攔都攔不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國外的幾年我熬出頭了,現在我來收回他。」
【作者有話說】:杜劭:或許你見過修羅場?
第五十九章
這是陳郁青自成為掌權人以來第一次吃癟,也是第一次受到這樣打擊性的挫折。
股份轉讓的消息被陳家知道,對他鞭笞和責問也隨之而來。
陳父讓陳郁青回了陳家,就像很多年前因為韓燼的事情一樣,開口便命令陳郁青:「跪下!」
這一次陳郁青沒有絲毫猶豫,早已沒了當年的不服和憤懣,徑直跪在地板上,任由鞭子和藤條抽在後背上。
他像是自虐不滿,眼睛因為疼痛而充血紅腫。
可陳郁青還是頹喪的低著頭。不管鞭子打的再狠,他還是會命令下人再打狠一點,不然根本就沒有感覺。
後背早就被打的鮮血淋漓,流下的汗珠蟄在傷口上,帶來針扎一樣的刺痛。
陳郁青在自怨自艾,試圖用受罰彌補犯下的過錯,試圖用疼痛來疏解那份愧疚感。
可是他對韓燼的愧疚,早就像失控的海嘯,無論多少責罰都不足以彌補。
更何況因為他的間接緣故,韓燼失去了他們的寶寶,陳家也失去了2o%的股份。
陳郁青萎靡不振,頹喪到根本沒辦法原諒自己。
陳父看著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最後還是揮揮手,讓下人停下了處罰:「夠了,你自己不想活,但是小燼還是無辜的。」
「這幾鞭子,不僅僅是對你害陳家失去股份,害陳家陷入危機之中的處罰。也是因為你傷害到了小燼,害他失去了孩子的處罰。但是再多的責罰都不足以彌補錯誤,剩下的你就去求小燼原諒吧。」
「小燼本來就很可憐了,他那麼單純那麼老實,一點都不機靈,蔣冶把他託付給我,可是我們陳家,又怎麼對待他的?」
「陳郁青,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小燼受傷的時候,你會不會著急,會不會捨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