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颓然地立在门扉处,斜长的光影将她颀长端雅的身躯拉的无比萧条和落寞。
周围的丫鬟和婆子们都不敢上前叨扰她,且她们也都瞧出了此刻刘氏异于往常的伤心。
至于刘氏为何这般伤心,只看三爷离去时决绝的背影便能猜到这对母子不欢而散到了何种地步。
刘氏便孤零零地立在门扉处,许久不曾言语。
*
挽莹院内。
莹儿因昨夜彻夜未眠的缘故,明透的眸子下便映出了点点乌青。
饶是如此,她天赐般的清丽容貌仍是艳丽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不必涂脂抹粉,只需穿着家常衣衫静静端坐在临窗大炕上,便美的足够勾魂摄魄。
小桃等人知晓她心情不佳,她们瞧在眼里也疼在心里,当下也只能给她端了热茶上前,笑盈盈地说:“福哥儿醒了,姨娘可要去瞧一瞧?”
莹儿久久未言语,后因小桃殷切的目光太过炙热,她才勉强笑了一笑,只说:“我知晓了。”
说着,她便从临窗大炕上起了身,被小桃等人搀扶着走到了梳妆镜前,拿出妆奁盒里艳丽多姿的金钗,尽皆簪上了自己的鸦。
她不声不响,脸上也洋溢着欢欣般的笑意,可偏偏那笑意不达眼底,莫名地要透出几分凄冷来。
小桃一边拿了篦子替莹儿通头,一边叹息着说:“姨娘若是不高兴,不妨与奴婢们说上一说,您总是闷在心里,容易闷出病来呢。”
服侍了莹儿这些日子,小桃对她的性子也有了几分了解。
只怕在姨娘的心里,自己排第一,福哥儿排第二,三爷只能屈居第三。
她哪怕平日里再冷情冷心,也总是将三爷放在了心上。
三爷如此宠爱姨娘,姨娘也全身心地信赖着三爷,不曾想会在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闹出这样的荒唐事来。
太太软硬兼施都没法说服三爷迎娶安平县主为继室,便索性破罐子破摔,使出了这样阴毒的计谋逼三爷就范。
只怕过了今夜,薛国公府的大房便要迎来的三夫人了。
这一回的三夫人身份不知比王若霜高贵了多少,与莹儿更是云泥之别。
莹儿愣愣地盯着镜子中里的自己,瞥见一抹清丽面容后,便知粲然一笑道:“我有什么资格伤心?三爷本就是要娶继室的。”
她早就想到了会有今日,从薛锦楼霸道地一点点挤进她的心间后,她便失去了与他对抗和叫板的权力。
她一点都不想对薛锦楼用心,可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即便她如今从一个卑贱到人人可欺的奴婢一跃而成了受人尊敬的祝姨娘。
可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个妾室而已。
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薛锦楼的正妻,即便薛锦楼将“爱她”
二字放在唇舌之间日日说与她听,他却也从没有想过将她送上正妻一位。
说到底,还是她不配罢了。这也是莹儿不愿心悦上薛锦楼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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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衔月“好了,给我随便上点妆吧,我去抱福哥儿。”
莹儿不愿再痴心妄想下去,便索性如此对小桃说道。
小桃心中酸涩,却也不敢出声驳斥莹儿,便照着她的吩咐给她浅浅地上了一层脂粉。
奶娘们才把福哥儿抱到了正屋,闹了一通的福哥儿还来不及嗷嗷大哭的时候,守在远门口的婆子便高声呼叫道:“三爷来了。”
莹儿也是一愣,眸光不由自主地挪向支摘窗外,嘴边的笑意已然浮上嘴角。
小桃也大大地松了口气,给另外几个丫鬟使了几个眼色,丫鬟们便都退了出去。
一时间,正屋内便只剩下了薛锦楼与莹儿两人,连奶娘也极有颜色地制止了福哥儿的哭声,将他抱到了厢房之中。
薛锦楼身上衣襟不整,脚下虽步履如风,可人瞧着却没有多少精气神,面如冠玉的脸庞上也染着几分颓丧之气。
只见他往临窗大炕上一座,竟是好半晌都不曾言语。
莹儿一见他这副情状,便知晓必是云和院里出了什么差错,便也压下了心中的哀伤,缓缓走到薛锦楼身旁,柔声问他:“三爷这是怎么了?”
如莺似啼的嗓音才一出口,薛锦楼便从怔愣中抽身而出,呆呆地望向莹儿后,便伸出手将她搂进了自己怀中,并告诉她:“莹儿,我被母亲算计了。”
……
如莺似啼的嗓音才一出口,薛锦楼便从怔愣中抽身而出,呆呆地望向莹儿后,便伸出手将她搂进了自己怀中,并告诉她:“莹儿,我被母亲算计了。”
此时的薛锦楼没有了往日里英武俊朗的潇洒模样,他一动不动地说话时染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哀伤,让莹儿的心里也霎时顿涩了起来。
算计?被能薛锦楼称为算计的计谋必然十分阴毒。可虎毒不食子,刘氏不可能要害薛锦楼的性命。
那么便是与安平县主有关,瞧着薛锦楼如此哀伤的样子,便知晓刘氏的计谋必然已经成功。
莹儿悲哀地想着,只怕没多久长房便要迎来夫人了,她心里的最后一丝期盼也烟消云散了。
“三爷,您是不是已经与安平县主有了夫妻之实?”
莹儿干脆便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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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