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又用剩下的布条简单地将他的伤口包住,这才算止住了他的血液流失。
虽然他的状况仍是不好,但估摸着一条命是保住了。
宋知意又连忙去查看那个被撕去了两个手臂的女孩子,他尝试着寻找女孩子脖颈处的脉搏,可他寻觅了许久许久,仍是连一丝微弱的跳动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对着贺瑱摇了摇头。
贺瑱抿着唇,也一同去查看了剩下几个人的状况。可那些人,都不能称之为人了……四分五裂的尸体横七竖八地乱在地上,根本没有再救的任何希望了。
他看着舞台后瑟瑟发抖的马戏团成员,强忍住心底的难过,只问道:“医药箱有吗?还有多余的麻醉剂还有吗?”
大家都被吓傻了,还是他接连暴躁地问了三次,才有人有了反应,跌跌撞撞地给他拿来了医药箱,也从驯兽师的行李中找到了麻醉剂。
宋知意须得再去给驯兽师做个好好的包扎,那他就只能去单独面对狮子,再扎上一针。
他从来没有给任何人扎过针,也不知道这一针要怎么打、打在哪里。他只能依凭着自己被打针的经验,将小瓶子中的液体抽到了针管之中,排空了空气,走向了那杀人“凶手”
面前。
他远远地就看见狮子眼眸中似乎带着一层薄雾,它哭了?
贺瑱有些顿住了。
宋知意正用酒精给驯兽师清洗着断肢创面的位置,剧烈的疼痛唤醒了其的意识,驯兽师睁开双眼,木木地看着宋知意。
宋知意见他醒了,为了以防他再昏迷过去,连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驯兽师轻轻地摇了摇头:“唐、唐谦。”
“年纪?”
“二十二岁。”
“哪年哪月哪日出生的?”
“……”
唐谦机械般地回答着,大脑好像已经因为缺血过多,无法供给血氧而不再运作了。
贺瑱瞧见唐谦悠然转醒,终是定了定心,缓步朝着狮子的方向走去。他拿出的针管比划了一下位置,还是准备扎在脊柱外两掌宽的地方。
只他还没有下针,便听见唐谦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
他手上一哆嗦,险些将针掉在地上。
唐谦都已经快是强弩之末了,可仍然在为狮子讨着饶:“别杀他!别杀他……”
贺瑱急忙回应:“不是杀他,只是麻醉剂。”
“就、就是麻醉剂……”
唐谦奋力地想要爬过去,靠近狮子几分,以阻止贺瑱的动作,可他又如何能做到?
——“麻醉剂过量……也会、也会致死的……”
见贺瑱不为所动,根本不听他的,还想要去给狮子注射麻醉剂。唐谦立马想用拆开自己止血的带子,用自己的生命威胁贺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