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嬤嬤聽完,心中狐疑一下,不大明白二爺為何突然這樣問。
不過,還是如實答:「公主是怕二夫人南下九稽途中身子不爽利,是以派老奴跟著。」
後來國公府護衛順順利利把嬿央送到九稽郡城,要再次踏上歸程之時,她也按來時公主囑咐的,繼續在嬿央身邊伺候。
祁長晏卻呵了一聲。
「我還以為是母親特地派了你在嬿央身邊盯著的呢……」這一聲是冷諷,看著文嬤嬤的目光也剎那間威壓沉重,嚇得文嬤嬤驚了下,趕緊搖頭。
而之後聽到二爺聲音更冷的一句,頸上剎那間冒出冷汗。
「母親是要你當她在九稽的眼線了?!你竟盯著我和嬿央事無巨細往京里報!」祁長晏冷斥,手中的信紙也唰的甩出去。
輕飄飄的信紙在這一甩中似有了千鈞之重,竟似有風刃一般,隨著一聲音鳴爆響砸到文嬤嬤身上。
文嬤嬤當即跪下了,腦袋也迅一垂,在地上磕頭,「二爺,老奴絕不敢如此!」
祁長晏沉下臉。
不敢?不敢他現在會收到這麼一封信?
信上母親問他和嬿央怎麼了,怎麼好端端分屋而住,還有,言辭中似也對嬿央有些不滿,因為母親知道了嬿央冬至回家的事,且一去還是很長的時間。
這些……除非有人特意告訴母親,遠在京里的母親如何會知道?
而是誰,也一目了然。
除了文嬤嬤再沒有第二個人!
祁長晏目光瞬冷,「明日你收拾東西,回國公府去。」
文嬤嬤驚駭,這,這怎麼能?
她著急了,「二爺,奴知道上回錯了,您饒奴這一回。」
「而且……」她腦子迅運轉,快道,「而且明年春天夫人就要生了,奴通些醫理,也好留下照顧夫人。」
祁長晏諷刺,「照顧?」
「照顧到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全往母親跟前說?」
文嬤嬤被諷的臉紅了一下。
同時,也不敢讓二爺以為公主派她來真的就只為盯著嬿央,誤了母子情分。
她磕一個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二爺。」
「此事公主從未如此吩咐過老奴,是老奴前陣子看您和夫人似乎生分了,這才多心往國公府去信說了。」
「一切……」她咬咬牙,道,「一切都是老奴的錯。」
祁長晏臉色仍然沉。
也依然堅持,「明日你就回京去,至於嬿央的身子,我身邊自有能通醫理的人照看著。」
文嬤嬤張大了嘴。
祁長晏都懶得再看她,「許冀,送她出去。」
「明日一早送她出府回京。」
這樣的人,不容她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