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的同时,眼里希望黯淡下来。
魏怀章思绪这才归位,他伸手轻拍傅缘悲冰凉的小脸,以示安慰,笑着哄道:“不难,别怕。”
傅缘悲眼里,这才重新燃起希望,望着魏怀章的眼神,像极了溺水之人,望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齐兵见魏怀章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还旁若无人地同这兔崽子说话,着实气不打一处来,连连道:“好好好,魏大人当真是好胆识。”
魏怀章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如高山般立在傅缘悲面前。
他直视那齐兵的眼睛,坦然道:“倒也不必选,你要杀她,先杀我便是。”
“你!”
那齐兵指着魏怀章的鼻尖,气得手抖,可只生气有什么用?魏怀章杀不得,他犟在这里,那小兔崽子便也杀不掉。
可就这么如他们所愿,他可不愿意!毕竟习惯了如神明般主宰汉人生死命运的生活。
那齐兵同
魏怀章对峙片刻,忽地厉声道:“来人!收了魏大人屋里吃食和水!从今日,每日只给他们半个馒头,一碗水!()”
说罢,那齐兵看向魏怀章的眼里,充满得意与挑衅,笑着道:过上几日,且看魏大人是不是还有这身硬骨头?●[(()”
不多时,魏怀章的篱笆小院里,便闯进来二四个齐兵,冲进屋里,将所有食物和水都搬了出来,便是连傅缘悲身上仅剩的四个贴饼也夺了去。
傅缘悲今日流了很多眼泪,但此时,面对齐兵的抢夺,即便她怕极了,却紧咬着唇,强忍着,硬是没叫自己掉下一滴眼泪。魏大人有骨气,她也要有骨气。
留下门外的看守后,齐兵扬长而去,院中只剩下傅缘悲和魏怀章。
傅缘悲这才看向魏怀章,问道:“魏大人,我们会死吗?”
魏怀章低头看她,冲她一笑,道:“你不会……”
说罢这二个字,魏怀章眼底闪过一丝歉疚,跟着缓声补充道:“至少现在不会。”
傅缘悲心里藏了几日的恐惧,这时才烟消云散,她松开一直揪着的魏怀章的衣摆,规矩行礼下拜:“阿瑾多谢魏大人救命之恩。”
魏怀章展颜一笑,神色间终于有了几分这个年纪少年,本该有的朝气。
魏怀章将她从雪地里拉起来,看了看她身上的破棉袄,脱下自己大氅给她裹上,问道:“你小名叫阿瑾?”
傅缘悲点点头,魏怀章接着问道:“你几岁了?”
“十岁,快十一岁了。”
傅缘悲答道。
魏怀章点点头,见她语气生涩,眼底恐惧还未散去,在他面前又规规矩矩,便想着叫她精神放松些,便道:“看来我只长你八岁,你可以叫我魏哥哥。”
这一瞬,傅缘悲忽觉眼前这位如玉般高贵的人,离她没有那么远了。
虽然她心里很感谢魏大人的救命之恩,可她这是第一次见魏大人,这声魏哥哥她叫不出口,也不敢表达自己的想法,只点点头,回应道:“嗯。”
魏怀章冲她一笑,帮她扶着身上过于大的大氅,对她道:“先进屋,屋里还有些药,给你处理下腿伤和脚伤。”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进门只一张桌椅,左边是土炕,右边是灶台,灶台旁还有一张简陋的罗汉床,上头铺着一张草席。
茅草屋四处漏风,也没有炭火,屋里除了避风,没比外头暖多少。
魏怀章让她坐在椅子上,取了药,半蹲在她身边,小心给她处理伤口。
傅缘悲不敢多说话,只悄悄看着他,疼也不敢吱声。
魏怀章感觉她腿往后缩了下,便知是疼,抬眼看了看她,宽慰道:“好在是冬天,上过药,伤很快便能好。”
傅缘悲点了点头:“嗯。”
帮她处理过伤口后,魏怀章便安排她上榻休息,没什么能取暖的东西,便将能给她盖的都给了她。
而他自己,则坐在方才傅缘悲坐过的椅子上,侧首支着头,久久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傅缘悲一路兼程,一时累及,很快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被肚子饿醒。
醒来时,见魏大人坐在灶台那边,铺着草席的罗汉床上,身边点着油灯,手里翻着一本书。
她同魏大人不熟,也不敢多说话,见外面天已黑,便舔了舔唇,又睡了下去,睡吧,睡着就感觉不到饿了。
这一日,齐兵没有送来吃食。
第二日白天,齐兵也没有送来吃食。
傅缘悲又渴又饿,便偷偷推开窗户,趁外头的齐兵不注意,掰了两根茅草上结成的冰溜子下来,躲在屋里偷偷抿。
她偷偷看了看一旁坐在椅子上的魏大人,又看了看手里的冰,犹豫了下,但还是没有给魏大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