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意对6姝大多时候就像她说的,要求不高,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尤其当她颇殷勤地为齐筝夹菜时,对比更是明显。
6姝脸上的嫌弃盖住羡慕,“你为何这样”
齐筝也笑着推辞,“二娘,我自己来便是。”
“大嫂,你好歹给我些许有求于人进而表现的机会。”
施晚意又亲自为她添了一碗汤,动作又自然又轻快。
齐筝讶异,“你还有别的事”
施晚意笑道“我年前开了个织坊,想着娘家若是愿意给我些生意,我再跟阿姐商量商量,我这织坊就能开下去。”
“原是此事。”
齐筝爽快道,“自然可以,我也可以帮你问问别家夫人。”
施晚意婉拒“现下只要不赔便可,以后还是看我的布和绣品如何。我那织坊养着三十来个织娘绣娘,总不能给了她们营生,升起些过好日子的盼头就失望。”
“你有这样的善心,我能多予你些方便,又何妨”
“谢大嫂。”
但施晚意依旧摇头,“我顺应展便可,不好与民争利。”
她不会做生意,若是靠家里的资源去抢夺市场,就算有些照拂女子的缘由在,好像也不地道。
顺手而为做一些便好,其他的不贪心,不强求。
而齐筝闻言,欣慰地笑,“你如今看起来是豁达了许多,我瞧着高兴。”
6姝左右瞧她们,揪着小眉头一副思考的模样。
齐筝浅笑看着她们母女俩,所谓言传身教,便是如此。
她们母女俩如今的相处模式,不似一般人家的母女亲近,施晚意也不像许多母亲那般精心,可对6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临分别前,齐筝叮嘱施晚意“闲来无事,多带姝姐儿回娘家。”
施晚意答应,6姝比她依依不舍多了,直送到马车边上。
而后,6姝望着远去的施家马车,幽幽地叹气“你离家出走怎么跟儿戏似的,不能走远点儿,多走几日吗”
她小,能感觉到施晚意唱念做打,身上却没什么负面情绪,闻不见硝烟,便当是玩儿一样。
玩儿两日,对一个孩子来说不够。
施晚意如今对6姝有些了解,居高临下地瞥她,“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你想玩儿,来讨好我啊。”
6姝仰头,一脸“这就是你的真面目”
的神情。
施晚意施施然地踏上自家的马车,悠闲道“我是无所谓,左右往后6家更没人管得了我,我想如何便如何,小孩子可不行,真可怜。”
6姝跟着爬上马车,不相信,“说大话。”
施晚意懒得与她解释,不过她们一回到府里,三郎6代便教人拿来几样东西,请她先挑。
6侍郎的宝贝,字画文玩摆件比较多,而施晚意从几件花里花哨、个头颇大的物件儿里,一眼便看中一串儿紫檀手串。
她不知道这成色的手串,价值几何,可对了眼缘,便也不犹豫,直接便取过来,道“我便要这件,三弟替我谢谢父亲。”
三郎6代没有一丝迟疑,也极为客气恭敬,“大嫂早些回去休息。”
施晚意已经得知老太太又晕倒,她自忖不是她气得,便很善良大度地表明要去看看。
“不必。”
6代急匆匆地阻止,又忙缓和语气解释道,“母亲免了府里众人的侍疾,也免了晨昏定省,只父亲交代,如今府里二嫂在月子,春竹身子重,只能请大嫂看顾府中,继续掌家。”
施晚意勉为其难,“我先前并非托辞,我确实力有不逮,这样吧,叫二娘跟着管家,也学一学管家的经验。”
“这”
6代稍沉吟,便道“大嫂说的是,我回头便与母亲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