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摸出块儿银锭丢了过去,说道“辛苦你们了,拿去喝点热汤。”
“不辛苦,不辛苦。”
打头的邢捕头立即堆出笑,一边收银锭入袖,一边哈腰道“贵人,方才天上出了异象,有个大王八飘在天上,还有一道黑光,咻咻咻的飞到云里了。可是国师老爷在做法?”
国师老爷正撅屁股呢!林白想起了张远山的窘态。
裴宁摇头,问道“你们守了一上午,这里可有何异常?”
“没有没有。”
邢捕头立即回禀,“只秀秀姑娘一直出来瞧,问我们转轮贤弟何时回来。”
裴宁看向林白,却见林白已迈步进了医馆。
正要跟上,一个光头衙役凑了上来,问道“贵人,白大夫是不是不大行了?”
裴宁点点头,她记得这人叫牛二,是青龙帮残党。
“唉,”
牛二叹了口气,“说起来,咱北城也就白大夫算个好人,他要是死了,真就没好人了。”
他一个帮派出身的混子,竟说出了这种话。
不过牛二立马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赔笑道“还有林转轮也是好人,贵人更是大大的好人呐!”
裴宁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奈的推门而入。
来到后堂,迈步进了白大夫的卧室。
里面燃着炭火,暖和的紧,还有一股子药香。
不过腐朽之气充盈,死气弥漫。
只见白大夫昏迷不醒,林白坐在床边,握着白大夫的手,正输送内力。
秀秀坐在炭火边,歪头瞧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林白收回手。
“怎么样?”
裴宁轻声问。
林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坐在炭炉边,林白又握住秀秀的小手,问“手怎么这么凉?吃午饭了没?”
“我不饿。”
秀秀摇摇头,瞧林白,问“怎么没戴耳护?耳朵冻着的话,会痒到春天的。”
“你亲手织的,我可不舍得戴。”
林白逗她开心。
“就是给人戴的。”
秀秀面上果然出现一丝笑,但旋即又低沉下来,委屈巴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不是说了么,肯定会回来。”
林白轻轻拍拍她肩,拿出小瓷瓶,“瞧,我求了丹药来。”
这正是那少女如意送林白的。
“能治好外公吗?”
秀秀关切的问。
“秀秀。”
林白沉默了会儿,两手把住她的俩胳膊,扶她坐正,“你我是医者,你比我学医早,比我见的病人多,你心里早该知道白先生会如何。”
林白知道秀秀的症结在哪里,她自小没了父母,由白先生一手带大,是故对白先生极其依赖。
如今白先生眼见就要没了,她心里怕的紧,伤心的紧,是故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做些什么。
往日里多聪慧能干,这会儿却呆呆傻傻。
“白先生一辈子都在行医治病,你应该做的,是继承白先生遗志。”
林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