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行臻让司机下了车,他坐到了驾驶座,看着表情有些无神的人,他侧身替她系好的安全带。
临开车前,又看了眼被丢在医院门口的司机:“回去别多话。”
司机苦笑着点头。
祁行臻交代:“将里面那条萨摩,找个好地儿埋了。”
他开着车绕过了大半个瑞昌县,在路口的时候停顿了好几分钟。
祁行臻侧头,看到了从上车就一言不的人。最后,他带着许苑去了她自己家。
家里格外冷清,空空荡荡的冷清。他将她放在沙上。
她浑身湿透了,一直抱着她,他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
祁行臻转身去了浴室。
许苑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身体在微微抖。她紧拽着衣角,在看到地板上放着逗逗的饭盆时,只愣神的看着。
祁行臻拿了毛巾出来,看到缩在沙里的人。
走到许苑面前站定,他低头看了一会儿。
伸手拨开了她身上早已经湿透了的西服,毛巾包裹住了她,他慢慢的擦着她的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不紧不慢的擦拭着。
他伸手捧起了她的脸,看着她泛红的眼睛,细软纤长的睫毛上满是水汽。
她满身的颓败,失去了力气。
客厅里分外安静,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他打量着她,原本带着些痞意和漫不经心的眸子,里面带上了认真。
手指在她的脸上停顿,“许苑。”
许苑垂着眸色,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反应。
“你什么都没有了。”
他突然极残忍的说。
几乎在同一瞬间,许苑抑制不住的流泪。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可是很多时候却总也控制不住。她整个人都麻木了,疼到麻木,疼到难以自持。
一双手扣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他附身靠近了她,呼吸在两人之间纠缠着,他身上冷漠又清冽的气息,靠的很近。
他低头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的母亲,甚至是那只萨摩耶。从此以后,一些人,一些东西,就永远没法找回来。”
他故意刺激她,然后看着她从压抑的情绪开始一点点泄。
安静的房间,空洞的视线里,只有他的存在变的那么明显,就像他第一次出现那样,横冲直撞的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天的雨下了一整天,他站在许苑的面前,一字一句说着最现实残酷的话。
坐在沙里的人攥着他的衣服,却抑制不住的哭泣。
他就看着她哭,看着她的绝望。
袖手旁观,甚至是有些漠然不近人情的看她泄情绪。
最后,他抱着筋疲力尽的人,低声说了句:“别哭了。”
他伸手擦掉了她的眼泪,靠近了她,说:“你什么都没有了,可从今以后,除了你,没人能决定你应该怎么活着。”
“会难过,会孤独……可就是这样,别哭了。这就是一场战争,活着,就是胜利。”
有一句话怎么说……人生就是一场战争,活着就是胜利,而用什么样的方式活着,就是你的武器。
许苑抬头,在他清黑的眼睛里,看到那个狼狈苍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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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许苑也没有睡好,半夜头疼鼻塞。
她起床喝了些水,又躺了回去,裹好了被子,还是难受的睡不着。
她起床到客厅找感冒药。
祁行臻的睡眠很浅,几乎立刻就醒了。
他没出声,只是看着她轻手轻脚的倒水喝药,一会儿又回了房间。
许苑睡的很不安宁,可能是梦,也可能是她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