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低垂着头,冉文兴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矮了……看给孩子委屈的,明明在自己家里,说个话都软乎乎的,一听就想要人欺负一下。
“你的名字是哪三个字啊?”
明明是来问他喜欢吃什么的,结果被新鲜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
冉文兴总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做事没有逻辑,很随心所欲。
甘冬银明显被问得一愣,紧抿的唇瓣微动:“我、写给你看。”
问个名字而已,这是害羞了,还是觉得难为情了?
他这反应也太可爱了吧!
冉文兴想逗一逗他,迅摊开扣门框的右手,下意识把左手背在身后,有点紧张地捻着羽绒服里轻盈的鸭绒,勾着唇学着他的语调:“你、写给我看。”
甘冬银是想转身在书房找纸笔写给她看的,他有些惊愕地盯着摊在自己面前的红彤彤的手掌。
“愣着干嘛?快写啊。”
冉文兴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地催促。
“哦。”
甘冬银呆愣愣地盯着纤细得不盈一握的手掌应了一声。
好不真实……
甘冬银心中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冉文兴的手掌并不是他想象中暖烘烘的样子,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握住的是那只精瘦细长的手,而是握住了一根冒着寒气的冰柱。
四根被冻得僵硬地手指被一股暖流包裹住,冉文兴被握得神经末梢都痒,如同长了冻疮的手泡入热水的那一瞬间。
甘冬银将往里开的门拉开比刚才更大一点的豁口,侧了侧身握着冉文兴的手掌横放在她身前。
他埋着头,右手虚握拳,食指在她冰冷的掌心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
冻僵的手掌知觉感很差。
但耐不住甘冬银写的极其认真,冉文兴几乎是靠着他的笔顺脉络知道了他的名字。
“甘——冬——银——”
他写一字她就拖着嗓音念一字。
写完,甘冬银立即就松了手,随后就把门关回到原先的弧度。
下意识做完这些小动作,甘冬银才掀开眼睑快瞄了她一眼。
恰逢冉文兴抬眼看他。
冉文兴可以确定他这是害羞了。
“甘冬银,好像女生的名字啊。”
冉文兴曲着掌心背到身后,有些憨憨地傻笑道。
“嗯。”
那双丹凤眼里隐藏着笑意。
但凡换一个人这么讲,他都会冷淡地怼回去。
“你都不生气吗?”
冉文兴歪着脑袋看他低垂的眉眼。
甘冬银轻轻摇头。
“真好。”
冉文兴由心赞叹他,“唉…不像我,只要别人一说我名字像男生的名字,我是坚决做不到不生气的。”
冉文兴感叹一番,才后知后觉失忆的人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呜……当初应该多看点狗血小说摄取一些素材的!
见甘冬银没什么反应,冉文兴自己找补道,双手指着自己,试探道:“那个……我我我失忆了……你知道我叫什、什么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