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醒是主告人,若不是住在大长公主府,倒是有点操作的余地,现在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正是心里没有底,他才会逼着母亲站出来顶罪。
“不好了,老爷,刑部的捕快上门了,带着林侍郎的手令来抓人了。”
正值刘俊熙像只困兽般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时候,他的妻子吴氏一脸惶然的跑了进来。
“刑部的捕快来抓人了?”
刘俊熙的眼角猛跳了两下。
怎么可能?难道母亲去了衙门不是顶罪,而是直接告他?
可告他,她能有什么好处?当年的事她可没少参与。
给父亲下毒,送父亲走,全都是母亲一手操办。
尚未待他想明通关节,刑部四大捕头之一、张辅的声音已从门外响了起来:
“刘大人,我等奉林大人之命,请你随我们走一遭。”
“我乃当朝四品大员,林大人要请我过堂总得有个明确说法,能告诉我原因吗?”
刘俊熙强按着心头的恐惧,问。
“令母一到衙门就将骆醒当日状告你的罪责往自己身上揽,根据她的口叙,刘大人有故意唆使令母杀人的嫌疑,大人请你过堂问话。
是你自己随我们走,还是需要我们带着你走?”
张辅眉毛一扬。
“我随你们回去。”
刘俊熙吸了口气。
若仅仅是母亲的话术的有些漏洞,他倒不怕。
能当御史的人,口才辩才都不会差哪去。
刘俊熙随张辅来到刑部大堂的时候,现里面除了林浩明,连太后都在。
他微微一愣,紧接着快步上前行礼:“臣刘俊熙见过太后娘娘。”
“刘大人免礼,这里是刑部大堂,当以林大人为主。
哀家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你的案子是哀家主导创办的女子协会经手的第一个案子,免不了要多关注几分。”
阮卿摆了摆手。
“谢太后。”
“不必谢我,站在哀家的立场,真心不希望刘大人干过这些事。
你若真做过这等人神共愤之事,结果整整二十二年,从崇余到京城的所有官员,却无一人对你产生怀疑,那是咱们大熙官场的耻辱,也是我们皇家的耻辱。”
“禀太后,臣是冤枉的。”
刘俊熙惊得心跳如雷鼓,嘴上却大喊冤屈。
“冤还是不冤,你我说了都不算,得由证据来说话。
对来,哀家来的时候,特意去牢里看了你母亲,她一个劲的在牢里嚎啕大哭。
哀家问了一下原因,得知她竟然是怕与你共处一牢?
她是你的母亲,为什么会这么怕你?莫非是怕被灭口?”
阮卿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太后什么意思?是在诈我?还是说我母亲竟然如此没用,被人恐吓两句就溃不成军?
早知道直接将她吊死家中,再写上一封揽责的遗书,按上手印,估计都比现在强。〉
好家伙,不愧是杀妻灭子,灭了岳父满门,连亲爹都不放过的狼灭。
把他的心声听在耳里的阮卿眸光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