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绝望的泪水从傅砚辞的眼角划过。
可是他身体的反应却与他的心情完全相反,一种从未有过潮色,犹如春笋冒头。
哪怕林子笙并没有太大的举动,可却胜过之前的百十倍。
傅砚辞不自觉的放松,简直就像是在邀请林子笙一样。
身体本能的反应,再加上药物的作用,他就连控制都控制不了。
但越是这样,傅砚辞的心里就越是凄凉。
他自问才学、心智绝不输这世间的任何男子!可为何偏偏叫他生成了一个小哥儿!
叫他只能在男人身下承欢侍宴。
这仿佛是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如此的悲伤,自然是惊dong了绸缎上的另一个人。
林子笙几乎要被这股伤感淹没,他不敢再碰,连忙把傅砚辞嘴上的带散开。
林子笙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一遍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但是不这样的话,好像根本解不了这药……对不起……”
不知说了多少遍,傅砚辞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可才一睁开,就有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划过。
傅砚辞不敢去看林子笙的眼睛,他看着房梁,自嘲的说:“怎么?是不是吓坏了?堂堂一朝丞相,居然是个小哥儿?”
林子笙赶紧把他逐渐阴暗扭曲的话打断,他说:“没有,没有被吓到,我知道你是傅砚辞就行了。”
但现在的傅砚辞根本听不进去,他就好像是一个压抑了许多年的人,终于找到唯一的听众之后,再也忍不住想要在生命的尽头放肆一把。
傅砚辞猛然转过头,揪着林子笙的衣领,一错不错的看着他,还未开口,还未开口,眼眶里便已经蓄满的泪水。
傅砚辞的言语依旧犀利,哪怕是对他自己:“很恶心是吧?男人不像男人,小哥儿不像小哥儿,但我能怎么办!一步既错,就只能这样不人不鬼的继续走下去!”
将领里面能出一个沈雁南,是因为沈家三代都战死了,偏偏军部还只认沈家的人,这才有了一个前无古人的沈将军。
可是他有什么?
他只有一个早死的爹,一个看着他被猥亵也只是让他忍耐的,懦弱无能的娘,一个畜牲不如的继父,和一个恶心的继兄。
傅砚辞的脸庞被泪水打湿,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泪光:“我有什么错?我学富五车,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学识,都不比任何人差!我有什么错?!”
傅砚辞:“错的是这世道!为何只让男子入仕!错的是这天下!为何小哥儿就要低男子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