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陪著賈赦在一邊兒搶花生米吃的林玉軒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妹妹頭上了,當即花生米也不吃了。
直接罵道:「你個老虔婆,把話說清楚了,要是敢故意往我妹妹頭上栽贓,你看我不直接扒了你的皮!」
李嬤嬤知道林玉軒真的能幹出來這樣的活,當著林玉軒的面兒可不敢弄鬼兒,趕緊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事情經過挺簡單的,就是幾個孩子都去了林玉軒在東大院兒改造的遊樂場,賈琮、賈瓏、賈寶玉去玩兒滑滑梯。
林黛玉跟賈穎、賈探春玩兒積木,後面幾個男孩子玩兒了兩圈滑梯之後,就覺得沒意識了,想要跟女孩子們一起拼積木。
這倒是也沒什麼,最大的賈穎、賈琮也不過是剛剛七、八歲,剩下的都是小屁孩兒,不到大防的年齡,又都是實在親戚,沒有那麼多講頭。
然後,幾個小屁孩兒就拿著那些積木蓋房子,因為家裡的孩子真不少,林玉軒讓人準備的積木很多,足夠十來個小朋友一起玩兒了。
賈寶玉覺得這林表妹挺可愛的,就想靠近,尤其是心裡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想要親近。
但林黛玉特別聰慧,在外祖母那裡,她就已經知道這個寶玉表哥是那個特別可怕的二舅媽的孩子,所以並不想接觸,就問他:「你,幹嘛,遠點兒!」
賈寶玉一直覺得自己的人緣兒特別好,院子裡的丫頭都討好他,現在這個可愛的妹妹竟然厭惡他。
就委屈的說了:「你長得像軒表哥,我一看到就覺得眼熟,親切。」
林黛玉一聽就覺得這是來跟自己搶哥哥的,趕緊宣示主權:「哥哥,我的!」
其實就這樣也沒什麼事兒,壞就壞在賈寶玉後面的話:「好,軒表哥是你的哥哥,那林表妹能讓我嘗嘗你嘴上的胭脂,跟襲人姐姐誰的香甜。」
黛玉是小,說話說不清楚,但天天跟著林如海這個探花郎和賈敏這大才女在一起耳熏目染,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這小表哥不是跟自己耍流氓嗎,這是在輕薄自己啊。
在林玉軒有意縱容引導之下,黛玉那就是個不能受委屈的小辣椒,不過,苦於自己說話嘣字兒,說不過賈寶玉,黛玉直接跳起來,朝著賈寶玉就是一爪子。
賈母聽完,心裡頓時對黛玉就不喜起來,但這事兒本身就是兩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兒打鬧,再說,細數下來,外人眼裡就是寶玉不知禮造成的。
心下有氣卻只能朝著下人出:「你們這幫作死的,還不趕緊去請太醫,要是我的寶玉臉上留了疤痕,看我繞得了誰?」
王夫人怨毒的看了一眼賈敏,又被林玉軒的眼神驚得立馬收了回去,只能站在賈母身邊,用帕子擦著淚哭道:「縱是寶玉哪句話說的不對,一家子骨肉親的,何至於下了這樣的毒手?」
「若是惹得林丫頭哪裡不痛快了,你拍一巴掌,亦或是踢一腳也行,我也不會說什麼,這抓破了臉,要是留了疤,以後可怎麼辦啊?」
聽到這話,林玉軒直接趕在賈敏之前,一拍桌子冷笑道:「不說這點兒傷,但凡下人腿腳慢點兒,可能大夫都看不到痕跡了。」
「就說他這一身花花公子,酒色之徒的架勢,賞他一巴掌都是心慈手軟,但凡他長個三五歲,要是敢這麼折辱我林家女,我能直接把他活劈了,不信你試試!」
轉頭又對賈政道:「二舅若是想要寶玉日後跟你一樣,就繼續裝糊塗,讓老太太跟王氏繼續捧殺吧。」
賈政的臉都黑透了,接著就對咋咋呼呼的下人們喊道:「找什麼太醫,就這種色痞子,死了倒也乾淨,省的污了這清白的門風!」
賈母被氣得直哆嗦,抱著賈寶玉差點兒跌坐在地,還是王夫人跟鴛鴦給扶住了,又攙扶著走到主位坐下,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接著就一頓哭訴兒女不孝,說什麼賈代善沒了,這府里就容不下他們娘們,她要帶著寶玉回金陵了之類的。
一直看戲的賈赦拿出帕子擦乾淨手之後站起身,然後不削的說道:「老太太要是真的不樂意住在府上,我現在就去找人備車備船,保證安全將您送回老宅。」
「正好你不是離不開老二一家嘛,我立馬就上摺子幫賈老二辭官,讓他們兩口子跟你一起,伺候你起居生活,費用我全出了,不帶叫他們花一文錢的。」
「老太太確定沒有,要是定下了,我立馬去準備,保證不耽誤您趕路的時辰。」
又對賈瑚說道:「沒看到你姑姑都氣得嘴唇發紫了,個沒眼力見兒的,趕緊跟你表弟把你姑姑扶回去,要是傷了你姑姑肚子裡的小表弟,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賈母這次是徹底被氣的眼前發黑了,順手將一旁的茶碗朝賈赦砸了過來,然後罵道:「滾!趕緊給我滾,你個不孝的東西!」
「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就不是個好的,巴不得我跟政兒給你騰地方,我告訴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只要老娘沒咽氣兒,你想把政兒一家趕出去,沒門!」說著還啐了一口。
賈赦垂眸,撣了撣袖子,然後淡淡的說道:「老爺當年立下的話,我這做兒子的自然不會違背,只要您活著,自然是想住多久住多久。」
「但賈政之所以能住在這裡,那是因為要盡孝,所以,您去哪兒自然得帶上他,我每年的奉養銀子一文不會少給,剩下的,都是他賈老二管,您那些手段,跟我和敏妹妹說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