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莫名感到一阵羞恼。
我是因着皇后的面子,才在冷宫里吃穿不愁。现在说起来倒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意味了。
我默默颔,转身将嫽常在的饭碗端了回去,又取出自己的饭碗,大步迈向她的厢房。
“娘娘!你把饭食给她了,那你吃什么?!”
奉六在我身后高喊。
我背对着众人扬了扬手,心里却愈难受。
怪不得嫽常在的病会越来越严重,每天吃这种东西度日,身体能好才怪。
走至门前,我抬手敲响了厢房的破门。
但连敲几声门内都没有丝毫回应。
我心下一沉,一把将门推开,朝里面探了过去。
嫽常在的厢房几乎昏暗一片,仅有的几柱光亮还是从门上的破洞和房顶上的破口处投进来的。
我努力眯起眼睛,摸黑朝里走去,抬眼的功夫,却见嫽常在正坐在床榻边阵阵出神。
我不自觉抿了抿唇,小步走向她:“你还好吧?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嫽常在此时活像一副行尸走肉,隔着昏暗的环境都能瞧见她的脸色如同纸一样苍白。
见她不做回答,我将饭碗搁在桌案上,伸手轻轻摇晃起她瘦弱的肩头,一下,两下,嫽常在忽的回过了神,机械地朝我回望:“你……”
我眉头紧蹙,顺着她旁边的位置坐下:“你没事吧?”
嫽常在犹豫半晌后,气若游丝地吐了口气:“出去。”
我猜她许是不想被人打扰,犹豫片刻后只好点头应允:“饭菜在桌上,记得吃。”
说完,我起身就往门外走,却被身后的嫽常在出言叫住:“把你的饭菜拿走。”
我站停脚步,疑惑地看向她:“不吃饭病就不会好。”
“本也好不了,拿走。”
嫽常在脸上没有半点好气。
见她如此不知好歹,即便深知她已经病入膏肓,我也被磨掉了耐心:“我就把饭放这,你爱吃不吃。”
说完,我大步走出厢房,又将房门重重地合上。
奉六见我从里头出来,手上也空着,顿时更为气恼:“您何苦处处忍让?那样好的饭菜,到底还是便宜了她……”
我敷衍地摆了摆手,将奉六引进了自己的厢房。
奉六进门先是细细观察了一番,现并没有他想的那般艰苦,屋子中间还摆着一个炭盆,比外面暖和了不知多少。
自此,奉六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下。
“说吧,你是如何顶了马耀的位子,来往冷宫送餐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