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听罢,这才听懂宁敞步步试探的目的,内心感叹了一下天选之主的可恶惰性之后,装作淡然大度地说:“这个自然,自然。”
然后强迫自己冷静,内心这样安慰自己:不碍事不碍事,这个主上只是比较懒,她还是很有领导才能的。
也不知是坚定的信任还是自我催眠。
宁敞闪过一丝畅快的笑意,继而又显得有些落寞。
江枫敏锐地察觉到,说:“想到林恣和宁府的事情了吧,亏我刚还觉得你拿的起,放得下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坚定前行,那些糟心的过往该忘就忘了吧。
如果实在忘不了,就严严实实地掩埋内心深处,不要让不值得的事轻易影响心情。等你到我这个岁数,什么都看开啦。”
宁敞讶异他居然看透了自己,越对他观人于微,读懂人心的本领惊叹咂舌:“你怎么知道的?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不以为意了。”
江枫秒变正经:“这就要从我们摆渡人的起源开始说起了,那是一个悠长又富有历史气息的故事,”
眼看江枫就要开始细说中华上下历史了,宁敞深吸一口气,及时中断:“长话短说,不胜感激。”
江枫将手搭在扶栏上,言简意赅地说:“其实摆渡人是享有永生的,即使会被强大的灵力侵扰而受伤,也只会陷入沉睡休眠,不会死亡。
除此之外,我们天生就有细腻的感知,也能看到人们近期一个月的记忆,当然包括他们细微的感情变化。
刚才我就是通过这种能力看到了你的思绪起伏,再过一段时间,有了灵力浸染,你也会有这种能力。”
宁敞现在明白了,只是还是不免会想,如果当初自己就有窥探人心的异能,是不是就能阻止很多悲剧呢?
她怅然地低下了头。
江枫再次捕捉到了宁敞的这一情绪变化,可是他不是她,没有立场去安慰她,只能巧妙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主上大人,这么重的木匣箱子我都帮你背了,现在可不是垂头丧气的时候啊,更艰巨的使命在等着我们呢,神秘人隶属的组织也是一个心腹大患。
整顿一段时日,等你熟悉了摆渡业务,还要和他们一较高下呢。”
宁敞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对前路重燃了一丝信心,只是好像差点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想起后气急败坏地对江枫说:“好啊,你是不是又用了读心术!我跟你说,未经本人允许,不能擅用这个技能!”
江枫碍于上级权威,只能满口答应,心想:我用的时候你也现不了啊,这不能怪我吧。
但是表面上仍是一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的恭敬模样。
摆渡人既然是永生的,宁敞打量一下眼前的稚嫩少年,又好奇地随意一问:“你刚才说到你这个岁数什么都看开了,所以您是什么岁数?”
江枫闪着狡黠机敏的眼睛,摆摆手说:“这个嘛,老夫赠你一言,永远不要问摆渡人他的年纪。摆渡人的年龄是永恒的秘密。”
说完背着他的宝贝木匣箱子又踱回刚才的饭桌前去喝茶了。
宁敞翻了个白眼,“啧”
了一声然后回到桌前,努力摆出上级的威严:“咳咳,神秘人是哪个组织的呀?还有,以前都有过哪些摆渡业务,都细细交代一下。”
说完后搓着小手手,翘以盼,俨然一副听书人的样子。
江枫刚想说话,见不远处小二端着卤猪蹄和毛血旺风风火火地上楼来了,于是刻意卖了个关子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美食当前,先吃为敬,早就对蜀地的美食神往不已,今天就来尝尝。”
然后抓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吃起来了。
宁敞不由腹诽:比我还馋的家伙终于横空出世了,果然,我和摆渡人真是臭味相投啊,怪不得会被翡翠笛子挑中······
不过,蜀地的东西真那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