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学校里很平静,对于初二(1)的处理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而初二(1)班的秩序也十分正常,仿佛就没生过那些事情。
然而,越是在这种平静中,吴家姐弟的心里就越没底了,他俩似乎感到这正是激战前的静寂一一不是好兆头。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
学校对那几件事怎么能够不闻不问不处理呢?在吴潇潇看来,越是没动静,可能后果就是越严重,不是有句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就在沉默中死亡嘛!
那下一步也许就是关系到弟弟吴春雨的去留问题了吧?或许把弟弟开除,送到工读学校去?那可是专门收留有劣迹学生的地方啊。如果弟弟整天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他要能学好那才怪呢。
或许学校正在研究吧?所以才会出现暂时的平静呢。
吴潇潇没事就这样琢磨。
听同学们说,凌姗老师还真是个挺"讲究"的人。既然讲究,那她就一定会护犊子呀,弟弟毕竟是她的学生呀,吴春雨被通报处理了或开除了,那对她脸上不是也没光么?
所以,凌老师是不会向弟弟捅刀子的。
可那卢非卢主任可就不一样了!你瞧他那双鼓鼓的死金鱼眼吧,他要能放过吴春雨那才怪呢。
吴潇潇一天到晚都把心提在嗓子眼儿,可吴春雨却不担心。他觉得哪儿都一样,既便把他送到工读学校去又怎么样?老子不也照样好吃好喝的吗?怕个鸟儿!
为弟弟的事儿,姐姐吴潇潇可真是操碎了心。这些天以来,她吃不好也睡不实,这人都消瘦了一圈儿了。连记忆力都受到了影响:本来就跟不上趟的功课也变得愈吃力了。
特别在外语这方面,尽管王丹,毕高乐给她单独开了小灶,辅导她学习,可许多单词和各别语音节律就是记不住。
急得王丹都和她急了。
嗨,你说都这么大的姑娘了,哪儿能没有点自尊呐!
可这些,吴潇潇还是默然地承受了。有眼泪她自己暗地里到一边去流。
作为姐姐,吴潇潇对吴春雨这个弟弟的感情那可真是百里挑一。
曾经混过社会的吴潇潇毕竟大弟弟几岁,并且也见过一些世事,也有一些处理问题的能力。所以她觉得这样等下去就是挺着脖子挨刀,肯定不行,必须要争取主动才行。
于是,吴潇潇苦思苦想,最后还是把主意打到了老师凌姗身上。
老师不是被号称为"女神"么?那女神的本事可就大着呐。把老师摆平了,她一出面这事就可能完了!
吴潇潇这么想。
于是,她想到了用送礼的办法来先“摆平”
老师。
于是,吴潇潇她便找到弟弟吴春雨,和他商量应该怎么去办这件事。
另外,吴潇潇急于摆平弟弟的,自己还有更主要的原因,现在还不能向弟弟说:
那就是吴潇总觉得自己在孤儿学校待不长,现在在这儿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哪一天,她就得离开这了,而这还有不得她自己决定!自己走了倒也轻快,再不用背那些记也记不住的书本本了,可弟弟吴春雨谁看着?自己一走,这孩子肯定也得跑,那以后的事…
吴潇潇不敢往下想了。
要赶快把这烂事儿解决了。自己不能走,弟弟更不能走!
吴潇潇对自己。
是的,姐弟俩这些想法都是自内心的,都很现实。
改造一个人,转化一个人的世界观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尽管凌姗已经早已察觉到吴家姐弟俩这种不正常的心态,也并没有过多的去批评和说教,因为她认为需要机会和时间。
姐弟俩最后讨论决定给凌老师送点钱,比送礼物实惠且目标也小,不易被人看见。
那送多少?怎么给凌老师呢?
吴春雨主张送两百块钱。
姐姐说不行。
先,明着给凌老师,她是绝对不会要的,还得骂咱们。
吴春雨说那咱们就把钱装到信封里,偷偷地放在凌老师家的茶杯底下什么的。
吴潇潇说,这也不行。那老师就不知道钱是谁给的了,那咱不白送了吗?
吴春雨说可也是哈。他只好一个劲地挠着头皮,一下一下地吸着鼻涕在想新主意。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末了,吴春雨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说:
“姐,人家送礼们可都这么送啊!表面上这求人办事么,买点东西去登门拜访,临走时再把装钱的信封往看得着的地方一塞就行了,啥也别说就走,千万可不能说‘这点钱小意思’之类的话。要说了那人家死活都不会收的,因为人家怕你兜里有录音机在留证据呢。"
"我看,那咱也这么办,买点水果拎着去凌老师家,等走的时候,把装钱的信封压在一个显眼的地方不就行了!”
姐姐吴潇潇认真地听完弟弟的话。琢磨着:按理说这么办也成。可是,就怕凌姗她不吃这一套,反过来会不会倒把事弄砸了呢……她心里没底。
“嗨!”
吴春雨耸了耸肩,一副很经事故的样子说:
“姐,你以为凌老师真的就是那么的正人君子呀?我和你说吧,人这玩意吧,都有两重性。那猫还有不吃鱼的呀?再说,凌老师现在不是也很需要钱吗?她女儿眼睛不是看不见东西么?不是正愁没钱治病么?这钱她肯定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