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午午休的铃声,同学们鱼贯地涌出教学大楼。
一时间,静寂的操场又沸腾起来了:各班的同学们都在迅地集合队伍。在体育委员的口令下,向左转,向右转的唱着“一二三四”
的歌子开赴食堂就餐。
这是学校的老规矩,学生实行准军事化管理。
食堂在操场的东面,是一幢俱乐部式的老房子。
前些年,由于学校用序紧张,条件不允许,这里便是俱乐部和食堂兼用。
前两年,学校盖起了漂亮的实验大楼,并在一楼建成了容纳一千多人的多功能大俱乐部,这里就改成了一个单独使用的食堂。
现在的食堂可很气派了:重新修饰了墙体,装修了吸音顶棚,又铺了瓷釉地砖,还换了新的大餐桌,最大的变化是配上了坐凳。结束了过去那种站着进餐的历史。
学生们在这里进餐采取班级固定餐桌的办法:每桌8名同学,每餐4个菜1个汤,吃饱为止不定量。
荤素相间,营养配方,搭配合理。同时对于患病或过生日的同学还有专门小灶。
食堂里间同时还有教师餐厅和比较高级的接待包间,教师们可在这里进餐,享受学校的补贴,自己只拿很少部分钱。
接待包间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这既解决了学校周围没有像样的餐馆还杜绝了浪费现象。更重要的是,来校探望学生的亲人们也解决了中午的吃饭问题。
今天中午学生的主食是馒头,花卷、豆沙包和大米稀饭;菜品是肉炒青椒、红烧茄子、蒜茸菠菜,外有一个大碗红烧肉,辅以鸡蛋柿子汤。
食堂大门敞开。同学们很有秩序地依次走进食堂,去找自己的桌位。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
尽管如此,老师们大多数时候都来转转看看,看着大家都吃上饭了,自己才去吃饭。
今天教工的总值日是卢非。
他袖子上戴着红底黄字总值袖标,站在食堂的大门旁边。
由于早上出的那事儿,初二(1)的同学们心里可都憋着一股气儿,所以大家谁都没像往常那样礼貌地问他问好,却都装没看见他似的不搭理卢非。要是在往常,同学们都会礼貌地向值周老师问好,而今天却没人理他,仿佛卢非就是空气一样地存存,连领队的国育新都装做没看见一样,走到他跟前时,故意把脸朝后一转对同学们喊道:
“都走好了,跟上,别给咱二(1)丢份儿啊!”
当然,国育新的话,大家都明白是给谁听的。于是,这些少男少女们都不约而同地把一种鄙视的目光投向卢非,这是无声的挑衅。
问题最后还是出在吴春雨这了——他永远是一个安分不了的孩子。就在队伍前进到门口停留等候的那一会儿,吴春雨正好是站在了卢非身边。
看着卢非,吴春雨心里头这个别扭呀!他不由自主地狠狠地瞪了卢非一眼,嘴里还哼了一声,就扭过脸去给卢非一个后脑勺。
吴春雨的这一举动,全被卢非看在眼里了,他心里头这个气呀都到嗓子眼了,可他又不好作。他只能用一种强硬地不示弱地目光狠狠地盯着吴春雨。心想,小子,我看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信我强龙就压不了你这小小的地头蛇了!
终于,吴春雨的后脑勺的第六感传出信号了,他被卢非犀利的目光刺得受不住了。他不由自主地扭过头来看着卢非,两个人四目相对,吴春雨一紧鼻翼,拿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故意嗑磕巴巴地对卢非说:“哎,那什么,卢……卢大主任,你千万别这么看着我呀,我可胆小,这回我可没犯什么毛病!你这么看我,把我心里看得毛了不是!”
卢非还是钉子样地用眼睛盯着他,仍没说话。
吴春雨的挑衅,使队伍中有的一些同学出了低低的欣慰的笑声,这笑声是出气的快慰的表现。
然而,在这笑声们刺激下,却使吴春雨老病复,他又忘乎所以了,他的表现欲冲再次压倒了理智,要想在同学面前再戏弄一下卢非,显摆显摆自己的能耐,再露一小手。
于是,吴春雨便壮起胆子开问卢非了:
“卢,卢大主任,我请教个你个事儿行不?”
卢非清冷地微微一笑,回敬地怼吴春雨:“那得看什么事儿了。”
吴春雨没在意卢非的情绪,故意提高嗓门大声地问道:
“你说说,我们班那个流动红旗你为啥扣着不给我们?…我琢磨那玩儿意你留着肯定没用啊,又不能挂你家门上,你,你留它干什么?”
吴春雨的话,同学们听着是真解气呀,都想鼓掌了,可他们想到凌姗的话就都没敢伸手,只能是用低低的讥笑声来声援吴春雨,对卢非表示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