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你气机有异,初始还疑心是否为你,直到又仔细辨了几回,才确信无差错。”
这时候,他抬眼将陈珩上下扫了眼,突然猛得伸手抓住陈珩手腕。
用玄功一查,脸上便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随后又飞快收回了手。
“果然,你已到了练炁境界,看来白鹤洞的周行灵倒是所言非虚。”
古均满意颔,缓声道:
“陈珩,你在派中居住了三年,都未看到半丝修行道人的模样!也无什么向道之心!不料晏蓁死后不久,你便连破了胎息、练炁两境。”
“看来……”
古均一字一句道:“此女的死,对你触动倒是不小,还成了一件好事了?”
“不过因缘际会罢了。”
陈珩神色不变:“长老特意来寻弟子,不知是有何要事。”
“几日前我和白鹤洞的蒋谷炼师对弈时,听他的弟子们对你可是赞誉有加,尤其是那个叫做周行灵的,更是将你吹捧的仿佛天上地下、仅此一人,他说你已是练炁境界,神通不凡,见识也广博,这话,老夫原是不信的。”
古均看着他的双眼,颇多赞赏道:
“这才几日?练炁法旨哪是有那么容易参透的?练炁士,又哪是那么轻易修成的?
我初始还以为你是在外得了什么魔道机缘,用了取巧的左道法门,但看伱胎息显然是‘锭金真炁’中的金锐属相,老夫便也放心了!”
从卫令姜身上得来的那门散景敛形术,能模拟万物万事的气机,分毫也不差,即便高出自己数个大境界的修士,若非真正神通了得,亲自试探时,也绝难窥破。
这几日陈珩在各方浦屿行走间,都是以散景敛形术将一身胎息改易,换成了“锭金真炁”
的属相。
这幸得多做了此举,才没被古均那突然的窥探,泄露出了自己的真炁根底。
……
“若弟子真修行了魔道的成之法,而非是参悟‘锭金真炁’,长老又欲如何处置我?”
突遭此番试探,陈珩倒也不慌忙,只是又多问了一句。
“既参习了魔道的邪法,那便是魔道的妖人了,纵然晏飞臣不杀你,我也绝容不得你!”
古均双眼猛得一瞪,杀气凛凛,叫人不由得遍体森然。
“不过……”
他将语气一缓,又轻笑一声,道:“你既参习的是‘锭金真炁’,并非魔道妖人,那我便有桩造化要交于你。”
他伸手搭住陈珩肩膀,只一个恍惚,两人便同时消失在原地。
而在不远处的一间茶室里。
看见这一幕的卫令姜下意识猛得起身,她帷帽下的那双剪水双瞳微微一缩,神色也郑重了几分。
“赘婿大哥还没和那瘦老头说完话吗?我已经都吃掉第十八个包子了,再吃下去,只怕肚子都快要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