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岳归来的消息让原本就不平静的京城暗潮涌动。
养病期间,宫里已经派人来了几回,各种珍贵药材不要钱似的流入隆晋王府。前来探病的官员络绎不绝,管家光是收礼品都收的手软。
全府上下都在乐呵盼望有朝一日主子继了位子,一人得道,自己也跟着鸡犬升天。
独独司徒岳一人心情阴郁,病歪歪前往皇宫见了皇帝一面后,娇小姐般呆在屋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若不是今晚庆功宴需要司徒岳露面,司徒岳能宅到霉。
※※※
安福殿内
皇贵妃躺在靠垫上,打量着下头蔫头耷脑的儿子,心头火气是一串串地往上冒。
赫连家就没生过情种,怎么偏偏就生了司徒岳这么个玩意儿,赫连宁一时怀疑自己儿子被掉包了,不然怎么会出来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从接到她哥哥的信件,赫连宁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全族的性命都在司徒岳的身上挂着,她这个儿子还有心思风花雪月。
另一边又在想着他哥哥做的着实不好,假季越身上的秘密还没有打探清楚,就这样把人给放了,万一倒戈到其他两人那边,再想出个什么方子法子,司徒岳不就完了!
接连几日辗转反侧,赫连宁人都消瘦了些。
“上前来给母妃瞧瞧,”
赫连宁勉强压下心头火气,作出慈母模样:“几日来怎么还是病蔫蔫的,可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母妃不都知道了,又何必多问。”
司徒岳跪在地上没有动弹,“儿子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人。”
“啪”
的一声,司徒岳脸上留下红通巴掌印。司徒岳沉浸在被打巴掌的不可置信中时,又一巴掌狠厉甩过去。
“兔崽子,老娘忍你很久了。”
赫连宁露出真面目,用指尖戳着司徒岳的脑门,“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要忍你。”
赫连宁可不是闺房里长大的娇小姐,自幼她跟在哥哥身后打打杀杀,比她哥还闹腾,进了皇宫后才收敛点儿本性。
要真让她性子柔如水,能叫天塌下来。
“你以为季越为什么要走,就你这王八蛋,优柔寡断,没点儿男子气概,处了这么久人家性子你都没能摸清楚。你嘴巴上的喜欢二字值几两银子!”
在收到赫连安的密信时,赫连宁都给逗笑了。他这个儿子,人家都能把他从山林里背出来,可见不是娇弱不经事的。
就偏偏他傻子一个,自以为是的想把人护在身后,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让人笑掉大牙。
※※※
司徒岳被嘲笑了个狗血淋头。季越此刻正在吃瓜。
被司徒岳气到的当天,季越扭头就走,拿着赫连安准备的财物,一路上吃喝玩乐悠哉悠哉。
本来还想再走走看看,顺便好奇查查当时山林刺杀的真相,但冥冥中的感觉又出现并指向皇宫,季越便掉头往京城去。
今晚凑巧是司徒岳的庆功宴,人多手杂,也给了季越混进去的机会。
此时,季越正躲在树上吃瓜。
原本季越只想路过,但两人谈话提到的渭城二字勾起季越的好奇心,吃瓜的热情驱使她藏在树上,干起了偷听这不见光的活计。
“东西是娘娘吩咐的,你可仔细着点儿。”
“这什么啊,”
一小太监不在意的打开袋子想要瞅一眼,被另一年纪稍大些的太监一巴掌拍在脑袋上,“看个屁,好奇心这么重,小心哪天眼珠子给人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