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是有道理的:“你非故意气我,让我难受,我心里能好受吗?”
阿畴黑眸注视着她,声音压得低而温柔:“对,都怪我故意气你。”
希锦想起那霍二郎,想起他今天对自己说的话,突而间眼圈便又红了。
她咬唇哼道:“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把人家霍二郎叫过来!”
阿畴想起霍二郎,想起她见到霍二郎后那酸楚的样子,于是心里便也酸起来,酸得他几乎身体发疼。
他深吸口气,控制下来。
让自己不要恼,不要大声说话,免得吓到她。
吓到她,她又要哭,到时候他又拿什么来哄她。
他知道自己在她面前越来越低三下四。
他是天潢贵胄,那么多人要屈膝在他面前,便是父皇母后都要宠着他让着他,可是唯独她,他在她面前完全没有办法,只能放低一些姿态,再放低一些姿态。
于是他克制着胸口几乎溢出的嫉妒,到底是用异常轻柔的声音道:“你见到他时,你眼圈都红了,你到底是不舍得他吧,他现在考中了探花,前途大好,你是不是觉得当初嫁给他也不错。”
希锦狐疑地看着他:“你瞎说什么?”
太子低垂着眼,仔细地捕捉着她脸上细微的神情:“不是吗,你今天看到他,你怎么想的?”
对此,希锦鼓起腮帮子:“我都懒得说!”
太子小心试探:“为什么?”
希锦:“你竟然还问我,那你为什么把人家请来?”
太子抿唇,神情固执又狼狈。
他到底是道:“我承认我就是故意的,让他看看,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他别惦记了。”
希锦看他那样子,突然有些想笑。
于是她睨了他一眼:“没见过你这样的,你真笨!”
太子:“我怎么笨了?”
希锦:“不告诉你!”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其实在没遇到他之前,自己就隐隐存了退婚的想法。
但……让他闷一辈子吧。
太子握住希锦的手,黑眸火亮地望着她:“希锦,告诉我。”
希锦含笑看着他,眼神柔软而无辜:“不说,不说,反正就不说。”
这时候,他们的辇车已经出了宫门,便见外面有摊贩并挑担的,时新菜肴,奇细蔬菜,样样齐全,因如今黄昏时分,那些进城的农人都要收摊了,便将各样物件都摆在牛车上。
希锦老远看到那新鲜茄瓠,便道:“我想吃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