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越而来便迅跳出了李家的泥潭,和李方氏的接触不多。
不过想想原主,要文姜说出不恨却是不可能的。
李方氏虽然是一介女流,却是李家的当家人。若不是有她的肯,二房怎么敢算计原主。
文姜沉默不语,让李方氏去了那边自己问原主吧。
李方氏看她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苦笑道,“要恨就恨吧。”
想想当初她对二儿媳做的那些事,她怎么恨她,恨李家都是应该的。
用现在的话来说,李方氏对苗文姜的逻辑是,又要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
她用比别人家多几倍的聘礼娶来了苗文姜,看重的无非是苗文姜能下地干活。
果然这个二儿媳没有让她失望。
自从她进门后,家里的那几亩地在她的打理下收成一年比一年好。慢慢的,这个家都在靠她养着。
李方氏虽然不懂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道理,但是这么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她,不能让二儿媳翅膀硬了。
否则她不听话怎么办,她不想养大房了怎么办。
她想在他们李家当家做主作威作福怎么办
不想她这样,只能把她打压下去。
让她跟娘家不亲近,让在跟村里人不和睦,让她名声烂掉。
让她只能给他们老李家做牛做马。
永远不能让她仗着劳苦功高,养活了李家一大家人,而挑战她的权威。
李方氏如果生在现代,一定是厚黑学的大师,ua学的鼻祖。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苗家两个儿媳妇,能干的反而受尽压迫的原因。
大房的儿媳妇是个病秧子,又没给李家生出个带把的来。李方氏什么都不用做,曹氏就已经战战兢兢,只能仰仗她的鼻息,看她这个婆婆的脸色行事。
曹氏没有生出儿子来,李方氏却依然善待她,自然是在村里赢得了一片好名声。
当她跟二儿媳之间有冲突的时候,人们相信谁自然一目了然。这么好的婆婆都处不来,肯定是那苗氏的问题。
李家上房看出了李方氏的意思,自然跟着行事。平时有意无意在外败坏原主的名声,把红的胳膊露出来,什么都不用说。
当别人问是谁打的的时候,害怕的看几眼原主,村里人自然而然便可以脑补出来。
长此以往,原主在村里自然没有名声可言。
成了远近闻名的恶婆娘。
有时候上天赋予了一些人精明,却没有给予她善良。
李方氏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精神便开始有点不济。
她拼尽全力,爬了起来,抓住了站在床边的文姜的手,“我不行了,我要死了。我也不求你的原谅,但是福寿和荷花毕竟是你生的,他俩现在丢了,你一定要把他们找回来。你把他们带走,我求你啊,我就求你这一件事。我方桂花这辈子还没这么求过人。”
文姜低头看着抓住她的那双枯瘦如柴的手,愣住了。
眼前仿佛还是穿越来的第一天,李方氏在窗户外痛骂她的画面。
那时候这双手想必很有力气吧。
“你答应啊,我求你。”
李方氏撑着最后一口气央求道。
文姜最终点了点头。
李方氏最后的心事似乎是终于放下了,又陷入了昏迷。
文姜赶紧把长寿喊了过来。
李家族长和李奉文曹氏等人也赶来了。
李奉武看到苗文姜,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去看李方氏了。
李族长却有点尴尬,“呵呵,福寿她娘来了。”
文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去了院里。
李族长无奈的摸摸鼻子,当初怎么把人家赶走的。
现在看人家能耐了,又想凑上去。活该他不受待见,都是自找的。
李方氏是在当晚去世的。
看着在床边满脸泪水的小孙子,李方氏想给他擦擦眼泪,最终双手无力的滑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