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帝眼神深沉:“只是喝酒?”
“父皇明察。”
宸王跪了下来,说话滴水不漏,“儿臣去的时候他们确实是在喝酒,儿臣并未听到他们聊了什么不该聊的话题。”
穆帝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儿臣刚坐下,就有下人来报,说战王妃和赵姑娘起了争执,儿臣和四皇兄、齐世子就赶了过去。”
穆帝淡道:“你有没有问清楚事情生的全过程?”
“儿臣问了几句。”
宸王听他说话语气还算寻常,提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儿臣和齐世子到场的时候,她们争执较为激烈,但事情的前因后果尚不了解,只听说是赵姑娘先对战王妃出言不逊,战王妃可能心情不好,就命人动手打了她。”
穆帝沉默片刻,眉心微蹙:“容苍做出那般混账事,战王妃心情不好也能理解。”
“儿臣后来问了王妃,她说过错在于赵姑娘,但母妃一直教我们要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所以她们起争执时,王妃也劝了弟妹几句。”
穆帝语气淡淡:“宸王妃是怎么劝的?”
宸王下意识回道:“她说父皇一直看重护国公府,护国公当年对父皇有救驾之功,赵姑娘言语冒犯并非有意,所以……所以让弟妹不必与赵姑娘斤斤计较。”
“不愧是丞相府出来的嫡女。”
穆帝意味不明地夸了一句,“比战王妃懂事识大体。”
宸王连忙说道:“是父皇和母妃教导有方。”
穆帝目光落在手里的折子里,状似无意地提起:“听护国公说,姜家次女也去了裕王府。”
宸王略有迟疑:“是。”
“她有没有参与争执?”
“儿臣不知。”
宸王摇了摇头,“儿臣去的时候看见她坐在一旁,什么都没说。”
说完这句,穆帝良久没有再问话。
宸王沉默地跪在地上。
久到宸王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穆帝才又开口:“依你看,今日之事谁的错更大一些?”